“跟狗抢包子那种苦日子我都过了，这有什么好委屈的。走啦！”棠梨不耐烦得回了句便下山了。

下山后，她先回了一趟家，与爹爹和妹妹交代一番，第二天一早才向春晓楼走去。

大早上，春晓楼还未营业，棠梨向门口的保卫说明要见老鸨，保卫打量了棠梨一番，丢下一句等着，然后慢悠悠地往楼上走去。

老鸨正在睡美容觉，被保卫叫醒后一脸的不满。

可当老鸨看到棠梨后，脸上的不满立刻换成了笑颜朝着棠梨说：“哟！这么漂亮的姑娘来我春晓楼有什么事啊？我就是这里的老鸨，楼春晓。”

楼春晓嘴里虽然客气地说着，心中却在思索该如何把这个漂亮的小丫头骗进春晓楼来。

棠梨施了一礼，柔声道：“见过楼妈妈。我想进春晓楼卖艺，补贴一些家用，不知妈妈可肯收我？”

听到这样的回答，楼春晓有些错愕，自己的愿望居然那么快就要实现了？

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楼春晓只是惊讶了一会就恢复了正常，问道：“姑娘为何想到我这春晓楼里卖艺？酒楼里不是更好？”

棠梨立刻换上一副愁容，委屈地对楼春晓说：“因为这里赚钱多，而且来钱比较快。”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虽不是八卦的人，可楼春晓还是好奇的问道。

“楼妈妈有所不知，我家里很穷，娘亲死后爹爹又好酒，我拼命地干活养家，可钱总是不够用，爹爹就准备把妹妹卖到肖员外家。

那个肖员外是什么人楼妈妈您也知道，我怎么忍心妹妹被卖到那里，便央求爹爹等几日。

可想来想去，我能想到赚钱最快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棠梨边说着还适时得落几滴泪。

楼春晓一脸同情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半点同情之意也没有。

“你叫什么名字？都会些什么？”

棠梨乖巧得回道：“楼妈妈叫我棠梨就好。我会弹琴。”

“你可知道，在我这春晓楼里，可不能只卖琴艺呀，跳舞、陪酒、陪说话这些也是必须的。”楼春晓故作为难地说。

棠梨紧咬嘴唇，做出一副很难选择的样子，半晌才艰难地回答：“跳……跳舞可以，陪酒、陪说话我……我也可以做到，但是楼妈妈，我绝对不卖身！”

楼春晓忙不迭地答应：“不卖身，不卖身，先进来吧，妈妈先给你安排一个房间，一会给你说说楼里的规矩。

对了，你爹爹那边，我可以先预支你一些银子。”

“楼妈妈，这会不会不合规矩？”

“在这里，我的话就是规矩。”楼春晓又指了指身后的保卫说道：“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诉陈安，一会妈妈预支你一百两银票，让他帮你送去。”

棠梨心中暗道：“原来是想核实我的身份，看来春晓楼也不简单。”

面上则做出一副感激的样子，“楼妈妈谢谢您！您人真好！”

楼春晓说着：“不用谢，妈妈这也是在为自己考虑。你没了后顾之忧，自然能多为妈妈赚钱。”

和平村距离源城三十余里，棠梨所说的地方十分好找，和平村村尾唯一的那座屋子就是。

陈安到了地方，见屋中有一正在喝酒的大叔，便问道：“这位大叔你好，请问你认识棠梨姑娘吗？”

屋中大叔抬头看了陈安一眼，并未理会，直到陈安拿出一张银票来晃了晃，他才答道：“棠梨是我闺女。”

陈安又拿出一张银票来问道：“那棠梨姑娘是否有兄弟姐妹呢？”

冯老爹面色不善地答：“有个妹妹。你是谁？问这些干嘛？”

陈安继续取出一张银票，“那您知道棠梨姑娘去哪了吗？”

冯老爹想起棠梨的交待，佯装怒道：“那丫头不让我把小丫头卖了，说是去赚钱，娘的，一天都没看见人影！

她是不是惹祸了？我告诉你，她惹祸你找她去，别来找我。赔钱的东西！”

陈安听了半天，冯老爹所说的内容与棠梨姑娘之前所说相差无几，随后将手中的银票递给他解释说：“不是不是，棠梨姑娘很乖，哪会惹祸，我就是替棠梨姑娘给您送钱来的。”

冯老爹毫不怀疑地接过银票来点了点，对陈安说：“那你告诉那丫头，她妹妹我暂时不卖了，让她别忘了给家里送钱。”

一个时辰左右，陈安便送完钱回来了，楼春晓正在棠梨的新房间中与棠梨说着楼里的规矩。

陈安往门口一站，楼春晓很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对棠梨说：“姑娘你先坐会，妈妈去拿把琴来，试试你的琴艺。”

虽然楼春晓点头的动作不明显，但棠梨还是捕捉到了，心中暗想：怕是那陈安回来了，本姑娘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身世自然是做足了准备的，也不怕你们去查。

听楼妈妈说完，便乖巧地应了一声。

半晌后，楼春晓抱着一把琴回来，棠梨接过琴调试了一会便弹了一曲，楼春晓直赞好听，接着话锋一转，问道：“棠梨姑娘可识字？可会写字？”

棠梨被问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卖艺跟识字、会写字有什么关系，但还是乖乖地回答了“会写”二字。

楼春晓很快就为棠梨解惑道：“楼里的姑娘们，除了需要表演才艺之外，还需要将每日所听到的有关江湖的事情都写下来，交到妈妈我这里。”

棠梨心中暗道：“原来这春晓楼还有收集情报的作用。”脸上却装着一副不明白的样子问道：“妈妈，这是为何？”

“这你就不用管了，照做就是。这几****会派人来教你各种东西，你可得学好了！现在你先休息吧，妈妈出去了。”楼春晓说完转身出了棠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