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院,圆月,美景,独酌。本应该是诗词歌赋中经常出现的闲适场景才对,可虞锦却突然觉得,南弦尊主的背影,是那么的萧索。月光从空中打下,勾出他高大却瘦削的剪影,萧索孤寂,让人很想走过去抱抱他。
虞锦突然想起之前南弦尊主不在,她找了一间房,作为最先炸掉的场所。却看到一只蒙了尘的大大的炉鼎。她走过去敲了敲,问随侍的侍女,这是什么东西。那个侍女是南弦尊主身边的老人了,一听问就滔滔不绝起来:
“夫人有所不知,这是咱们尊主以前疗伤用的炉鼎。传闻尊主大人以前也不是魔来的,却有一颗魔心。”
“魔心?”
“对呀,是不是很神奇!好像是魔心和身体相斥还是怎么,早些年间我听其他姐姐说的,说尊主每到发病的时候,都要用铁链将他绑在这炉鼎上,烧满了一个月,那伤才算过去!”
虞锦闻言不由捂住了嘴巴,炉鼎,顾名思义,是有火的,温度极高,而魔宫的炉鼎,用的火自然是魔火。将人绑在上面烧一个月……天哪,他是怎么忍过来的?
“伤的到底有多重,居然要这么残忍?”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好像原本也不是要烧一个月的,一开始只是一天,越到后来病情越重,听说尊主发病的时候啊,一双眼睛赤红赤红的,见人就杀,有一次,活生生的将一个人的心给掏了出来!比最凶恶的魔还要恐怖呢!这才慢慢延长到了一个月,到最后的时候,一年中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这炉鼎上烧着呢!这方法还是下尊主想出来的,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夫人,这是奴婢给您解闷儿才说的,您可别告诉尊主是奴婢说的啊,这事儿都是早年间的旧事了,尊主有令一律不准提起的……”
将人绑在烧的通红的炉鼎上灼一个月……那该有多痛苦?
虞锦回过神来,再看向院子里坐着的人,突然从心底生出来一股浓浓的疼惜之感,还有一丝心痛。面上看起来这么不可一世的人,背后竟经历了这么多么?
虞锦突然发现,即使她与他天天同床共枕,耳鬓厮磨,却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太多的谜团,面具之下的面容,对她的纵容和宠溺,神出鬼没的行踪。但谁知道在这谜团之下,不是遍体鳞伤和伤痕累累呢?
虞锦慢慢走过去,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他。
南弦尊主歪过头,脸上的面具贴上她的脸,依旧是冰凉的触感,可今夜,虞锦却觉得分外的冷,似乎是沾染了南弦尊主身上的冷清,渗透进了她的皮肤之中,让她一路冷到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