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大步上前,来到章祁面前,冷冷说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三七开,要么和我打一场,单打独斗。赢了,人你带走。输了,你和你的人赶快消失。”
商谈不行,但就只能武力解决。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章祁咧嘴一笑,翻身一跃踩在了小道旁的屋檐上,抬手一指:“下面位置太小了,上来较量如何?”
“正合我意。”
对方也是拔地而起,轻轻一落立足在对面的屋顶上,腰间长剑已然出鞘,同时还不忘再嘱咐一声:“把人看好了,不然的话,今天的晚饭可都没着落了。”
下一刻,剑啸已起,嗡鸣破空声中寒芒划动,进攻剑势甚是凌厉。
双眼微微一眯,章祁弓步立在原处,右手握拳挥动一颤,翻滚的劲力在虚空中一爆,震击出重重涟漪迎击向袭来剑势。
两人实战经验都不少,一出手便知道对方同样不简单,不得不凝重对待。一时间,拳风剑光交织,穿梭变幻的两道身影踏动在屋顶之上,每一次碰撞,矮旧的房屋都好像要被协力的余波踩塌。
“老大,加油!”
“武哥,可不能输啊!”
两边的人观战之余也忍不住呐喊连连,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上方那两道人影的交手。
宁越瞥了眼身旁那唤作尚青之人,却是发现他虽然也在观战,但是余光时不时瞥上自己一眼,手中的剑就不曾放下,一直搭在他咽喉上。至于自己的双手,则是用之前负着古剑的藤条捆紧了,很结实。
微微侧了点身子,但就是这点动作,尚青骤然一喝:“你想做什么?警告你,别想乱来!”
“没什么,这样看的清楚些。”
随意一笑,宁越不动声色,但是在他袖子里,一枚生锈铁钉已是滑入掌中,之前在废城区一处断壁上拔的。
屋顶上,挥斥风声更加凛冽,几次更加剧烈的碰撞之后,章祁与那名赏金猎人同时一声呵斥,啸动席卷而下的劲风也是墙上数分。
决胜的一击,终于要来了。
淡淡的气息压迫萦绕在屋檐下的小道上,就连观战的几人也是意识到了时刻的关键,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这边之人的动作,生怕错过最为精彩之处。
“凌风斩!”
“虎啸重拳!”
嘭!
嗤!
双方压箱底的招数轰然交锋,这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刹那之后即将分出胜负的碰撞之处,就连尚青也是终于忘却了自己的职责所在,注意力暂时转移。
就是这须臾之间,宁越终于动了,手中铁钉最后一用力,再双掌一拽,硬生生扯断了束缚的藤条。
唯一的突围的机会,只有现在,稍纵即逝。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认为自己能够成功挑拨双方的矛盾令他们互斗大打出手,但是既然这两股人马都是为钱而来,相遇之刻利益冲突在所难免。
那么,就有机可趁。虽说与他所预料的契机还有些偏差,但同样在盘算之中。之前的被擒,不过是故意为之。
与此同时,尚青也是听闻了一丝不对劲的声响,目光一瞥的刹那,宁越已经出手。
嗤!
铁钉挑起一划,这样近乎贴身的距离,宁越偷袭的速度快得无法想象,尖锐的钉子骤然在尚青持剑的腕部一削,鲜血从割裂创伤中喷出的刹那,对方五指也是下意识松开,长剑坠落。
矮身一踏从尚青吃痛退开的身躯旁穿过,宁越顺势右手一劈,铁钉飞射,钉在了最近距离另一人的脚掌上,同时脚尖又是一勾,一旁倚在墙壁上的古剑入手,对着反应过来前来阻拦的第三人狠狠一削。
乒!
剑折,棕红色的剑尖畅通无阻在那人胸膛上割出一道血痕。
在那人吃痛止步的同时,宁越不再继续纠缠,转身全力一蹬,纵身飞跃,身法武学飞燕梯云纵再一次发动,踏上不远处屋檐再继续借力掠出,其余的人,更是没可能在来得及阻拦。
耳边聆听着呼啸风声,他又回首一瞥,只见章祁与那赏金猎人的最后一击确实决出了胜负,章祁略逊一筹落败,半跪在屋顶上,一道剑痕裂开在胸襟之上。
只可惜,他们定为赌注的战利品已经不在了。
“可恶,你们都在做些什么,给我追!”
取胜的赏金猎人头目也终于看见了宁越远去的背影,刚才的交手令他胸膛内气息翻滚不止,此刻消耗可不小,然而比起到手的赏金飞了而言,这点难受根本算不了,也不等同伴做出反应,自己一人先行迈出一大步,脚底发力在屋檐末端一蹬,掠出的速度竟然同样丝毫不慢,瞬间就缩短了不少与宁越的距离。
这一幕,自然也是落在了宁越眼中,心中再次一凛,本身在他的预计里,那头目与章祁实力差不多,两人分出胜负之刻,应该无力再追上抢先一步逃离的自己。但是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同时,他目光一瞥,手中古剑剑尖之上,刚才斩击时飞溅的鲜血有不少沾染其上,似乎正在被剑刃吸收。
“这一点,也在我预料之内。条件既然满足了,那么权且再试一下它的威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