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道背影,众人不由敛声沉默语,不敢多议论半个字。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拐角的一个小巷子里,这才让场面炸开了锅。
作为胜利者,秦昊得到了各种赞扬以及传颂。
以至于许多年以后,仍有人对这个话题津津乐道,传说那少年如何英勇,如何强大,如何淡定从容。
殊不知,那少年在拐进胡同口的那一刹,便一脑袋杵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不知何时,天空淅淅沥沥的飘了秋雨,雨不大,却凉到了骨子里,其中带着丝丝的冷气儿,倒是有几分寒冬的味道。
昏迷中的秦昊,仍能察觉到冷。于是,他把身子蜷成一团,刚好躲在一柄花伞的下面。
举着花伞的,是一个风度卓绝的妇人。她妆容明艳,却不庸俗,身段风韵,又不过妖,一举一动间,有富家小姐的贵气,又有久持高位的霸气。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眉毛只画了一半。因为那只昂贵的眉笔,被她握成了粉末。
不过,当她看到面前昏睡少年的时候,却觉得自己那么紧张太不值得。
“我以为你是神血的后羿,看起来,比我想象中的要差很多。”她失望的轻摇了摇头,把伞拿开,转身走进雨里。
“如果你真的是秦鸿儒雪藏的人,怎么会带有她的东西呢?难道……”
当夫人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坐在凌乱书房里的秦鸿儒也开始胡思乱想。
为什么李妃会给秦昊撑伞?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亦或是这一切的背后,都是李妃在暗中支持?
思前想去,秦天逸丝毫没有整理出头绪,只好躺在那张梨木椅上,闭目养神,轻轻念叨着,“三百年,我足足准备了三百年的东西……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了差错啊。”
失败者最不能引人注目,所以,当秦天逸被丫鬟仆人们抬走的时候,门口围观的人孩在讨论秦昊究竟去哪儿了。
当进入那熟悉的地下室,秦天逸瘫软的身躯骤然绷直了,阴沉着的脸色化为警惕和恐慌,冷汗霎时间沁透后背,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大铁门打开,露出透着铁锈与血腥气味。里头摆放着聆郎满目的刑具,皆是被血沾染过,生了锈的。
摆在最显眼位置,第一眼能瞧见的,是一句青铜人形棺。棺材里头有密密麻麻长钉,钉子尖锐,透着寒芒。
人形绞架,断头台,指甲钳,皆是被血渍沁得暗红。还有更为丧心病狂的刑具,且叫不上名堂。
可怜的是,这个地下室,是专门为秦天逸设计的。可悲的是,刑具上的血,也都是他留下的。
地下室门口放着一把伞,伞是妇人晾在那里的。因为她在看过秦昊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可怜天下父母亲,她之所以急匆匆的来这里,是因为她那不争气的宝贝儿子。
她皱着眉头,语气无奈且悲戚道,“且莫怪罪为娘,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说罢,便对旁边的粗壮女官使了个眼色,
女官熟悉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黑红色药水,打来来散发出扑鼻药香,顺着秦天逸的嘴角,一点点的灌下去。
如果秦昊在此,他一定认得,这种药水,正是当初那青铜棺材中所流出的,自己也曾服用过一些。
喝过药水之后,秦天逸双目惊恐,瞪圆了的眼珠不满血丝,像是受惊的野兽。
冰冷的金属卡扣,在秦天逸喉结处钻出一个血洞,用螺丝将喉结挤入嗓子,使之不能发声。
又用铆钉将他的手掌脚掌相互钉在一起,不能随意动弹。
这样做后,秦天逸真的像是野兽一样,躺在血泊中,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妇人,蠕动身子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干张嘴,像是死鱼一样大口喘息。
人形青铜棺材打开,里头森寒钉子看上去让人头皮发炸。而那女官却极其熟悉的,将秦天逸横放在棺椁中央,缓缓合上棺盖。
只听见噗嗤的钻肉声,棺材顿时顺着缝隙里头泊泊淌出殷红色血液。而后,棺材被四个壮汉,由四个方向拉动铁链,吊挂在空中。
棺材升至最高,空中便隐约有雷鸣电闪声传出,而后粗硕雷霆轰然落下,劈在青铜棺椁之上,发出洪钟巍巍声。
身体被扎成刺猬,按理说瞬间便死得干净透彻。但诡异的是,秦天逸偏偏好端端的活着,尽管不能动,大脑却有着意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遭受这种待遇,在小的时候,每当自己修炼过于缓慢,或是稍微有些放纵,便会被李妃带到这里,强行灌下一种奇怪的药液,而后塞入青铜棺材,用一千两百零八根铜钉,穿透骨骼。
天雷降下,以铜钉为引,刺激骨骼强化,逼迫出身体中潜藏着的能力,从此修为突飞猛进。
而且她嘴里总是念叨着,“我也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