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狂暴雷灵，尽数钻入秦昊破损的胸膛，炙烤着流经心脏的血液，继而遍及全身。

这种痛苦，能让每一处的神经扭曲，肌肉痉挛。秦昊跪在地上，默默感受着生命精元的点滴流逝。

血液干涸了接近一半的时候，秦昊终于将雷霆之力耗尽。

天空中的瑰丽云层中，第三道雷霆在悄然凝聚。

掰着手指头算，秦昊预计到自己大概还能活二十个呼吸。

在生命的最后二十个呼吸里，秦昊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比如……向小岚姐道歉，自己不该任性。

还有，应该见一面秦双姑娘，与她依依惜别，也算是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牵挂。

这听起来很是自私，秦昊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却想要在死之前任性一下。

“够了……已经够了。”盯着梦幻般瑰丽的雷霆，秦双姑娘喃喃的念叨着。

从认识以来，秦双姑娘第一次见到秦昊绝望的样子。

他的手并没有握着剑柄，表示已经丧尸了斗志。

他交叉着胳膊，拥抱着自己的肩膀，瑟瑟发抖着，那是由于恐慌和无助造成的。

“够了，已经够了。”秦双姑娘紧咬嘴唇，轻声抽噎着。

秦昊是一个不幸的，可怜的孩子。他一直努力，可是从未成功过。他想要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仍然从未成功过。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只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一个笑话的时候，他仍然不曾放弃……

上天为何总是要为难这个可怜的孩子呢？

觉得可怜，秦双姑娘才想着要去照顾他，关爱他。以至于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得非常微妙……

“够了，已经够了。不能让他再这样孤独下去，这样太不公平！”

秦双姑娘已然下定了某种决心，于是她脱下斗篷，从阴暗的角落里站起身子，飞奔过广阔的见街道，又从秦鸿儒等人眼前掠过，终于站在到比武台下。

这一幕，并没有被秦昊发现。他此时正耷拉着脑袋，神情有些落寞和沮丧，却没有死亡来临前的疯狂与激烈。

“够了，已经够了。如果能获得永远的安宁，什么都无所谓……”

深吸一口气，秦昊用最安详舒适的姿态躺在地上，呼吸均匀。稚嫩小脸安详平静，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红与蓝交织的天空，被狂风撕扯呈羽翼状云层，奇幻瑰丽像是梦境。雨点干涸，从雷云缝隙中洒落斑斑点点金光，落在秦昊的脸上。

遥望着秦双姑娘的背影，圣女皱皱眉头，心道：王府中怎么会有这样没有教养的人！“那个女孩是谁？”她有些不悦的询问道。

“一个丫鬟而已。”秦鸿儒淡漠答话，不经意朝着秦双奔跑方向看了去，却发现她已经爬上了比武高台！并且……缓缓走到秦昊身边，躺下。“她想要干什么，疯了么？”

没有理会台下投来的各种狐疑的目光，秦双与那个倒在血泊中的人紧挨着肩膀，又牵起他的手掌，最后看一眼天空凝聚愈发浓郁的雷霆，终于沉沉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