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谁啊?”
“不知道,说不得是冯玉贵的远方表亲。参加完招生直接先来学校了。”
“嗤,冯玉贵那种废物也就只知道贪学府这点小便宜,真正的大头你摆在他的脸前他都不敢动。”
“哈哈哈哈,是极是极!不过冯玉贵这个远方表亲看样子实力还是很不错的,而且,这小子竟然还有随从,嗬,修为也都很不错的样子嘛,就是不知道有多少是花架子。”
走在霖岚学府,王祺这才对霖岚学府的“乱”有了最真切的体验。从进学府门到现在不过百米,见到的每一个学员装扮的人说话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咄咄逼人,哪有半点学长疼爱学弟的样子?
王祺虽然恼火这些人说话没边没际,但是来之前已经有谭耀文的叮嘱,他也知道现在这些人都是小虾米,贸贸然出手不但达不到震慑的效果,反而暴露了实力。所以这段路上任由这些人说的多么怨毒,王祺都没有发火。倒是身边的蒙真等人气的双目冒火,看着过路的人简直要吃了他们。
冯玉贵生怕王祺刚进学府就和老生们大打出手,那样的话,虽然有冯教的指示,但自己也势必不好做。现在看王祺一言不发,虽然也知道王祺一定气的够呛,但是只要王祺不在自己领着他的时候发怒给自己找事儿,怎么的都行啊!
一旁的学员那么说冯玉贵冯玉贵心中也是怒的,但是有什么用呢?他的出身并不好??留在这霖岚学府的手段也不是很光彩,再加上她为人有木讷老实不多言,本来只是一些同僚看不起自己,时间一久,渐渐的发展成了全校的师生都对自己冷眼以对了。说些恶言对自己来讲已经实属平常,实在是算不得什么。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冯玉贵发现留自己下来的人对自己也没什么好话了。冯玉贵更喏喏了。
最开始别人这么说他他还发火,抗争,但是后来也就不抗争了,不发火了,到了现在已经习惯了。
王祺这一路上走来,与其说是被老生谩骂倒不如说是跟着冯玉贵倒了霉。十句里有八句是骂冯玉??的,仅有的骂自己的两句还并不是那么恶毒,这也是他并没有发火的原因。
又走了一段,王祺看路上的人越来越多,心知越往前走越聒噪,索性停住了步伐。
“王头名,你为何住脚了?”冯玉贵正在前面引路,突然发现王祺并没有跟上来,也不由的止步,开口说道。
王祺看着冯玉贵,眼中除了怜悯再无其他。“冯教员,这一路走来我为您担了这么多的辱骂,您就没有点表示吗?”
冯玉贵闻言一怔,旋即想到了什么,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拿出一些东西,递到王祺面前,“劳头名受辱,些许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头名收下。”
王祺目瞪口呆的看着冯玉贵一连串捻熟于胸的动作,眼中对冯玉贵的怜悯之色更重了。“原来冯教员只是一个唯唯诺诺的懦夫,是王祺失敬了。这些天材地宝,王祺并不缺,还请冯教员收回。”
冯玉贵这下倒是真的愣了。自己这些年被人以这个名义没少搜刮天材地宝,自己也习惯了,可是今日王祺明明开口要了却又不要了是为何?他一时间有些不明白。
王祺见他双目闪现不解之色。微微一笑,说道:“听闻冯教员进霖岚学府的手段并不是很光彩,能说说吗?”
冯玉贵没想到王祺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自己这些年被别人用这个攻讦没有几万也有近万次了,再说一遍还真谈不上什么“血淋淋的伤口”,闻言倒是神色如常的说道:“招生处的冯教是我的族叔。我本身是没有资格进入霖岚学府的,后来是族叔见我可怜,便将我收了进来。让我在霖岚学府求学,最后留校。说来,算是走了叔叔的门路吧。”
王祺像是恍然一般,说道:“如此说来,冯教员年幼之时想必也是天资卓绝之人了?”
冯玉贵道:“不敢当,只是一介庸人,万不可当‘天资卓绝’这四个字。”
王祺这次压低了声音,又道:“不知道冯教员对自己这些年来的生活作何评价啊?”
冯玉贵略一思索,说道:“早年间富足欢乐,现在,平庸。”
王祺闻言轻笑一声,笑声中的轻蔑让冯玉贵察觉到。不过王祺见自己就是如此轻蔑于他,他还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心中暗恨:算小爷倒霉,偏就要为你个窝囊废出口气!
王祺道:“不尽然吧。早年间你满足欢乐,我倒是信。现在能用‘平庸’两个字概括完全吗?依我看呐,你现在表面上唯唯诺诺,任打任骂,但是心底深处,却恨煞了你的族叔,冯教。”
冯玉贵听到王祺的话身体一震,眼神再无法保持平淡,出现慌乱。王祺见状,心中大定,自己是赌对了!
王祺用极具蛊惑的话说道,“你恨冯教,你恨他为何将你带来学府后对你不闻不问,你恨他为何在你举世皆敌之时不站出来支持你,你恨冯教为何和他们一样对你恶言相向,你甚至恨冯教为何要将你带到霖岚学府来!我说的,对不对?”
王祺的声音很低,却像是洪钟大吕轰击在冯玉贵的心身上。又像是恶魔的勾引引诱着冯玉贵吃下代表背叛报复的魔果。
冯玉贵双眼神色几变,急剧闪烁。王祺看冯玉贵这般模样,心中彻底放下心来。自己只是看冯玉贵之前受辱之时太过平静,暗暗猜测此人不是大才便是心里已然扭曲之人,现在看来,应该是后者无疑了。
其实也能理解,冯玉贵并不是什么天赋出众的人,冯教对他来说像是天神一样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将他从之前生活的小地方带到这个大舞台之上。本来他对冯教就是敬畏有加,现在又被冯教重新赋予了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一定是一心想要报答冯教的。但是他显然对霖岚学府并没有什么足够的认识,被学府中的气氛一激,性子中带着一些自卑的他更加自卑,想必冯教恰在那时一定有了什么棘手之事,没有来得及看顾他,等到冯教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再无改变的可能,整个人已是彻底毁了。冯教大失所望,在冯玉贵看来和恶语相向没什么两样了。于是冯玉贵更自卑了。若说最初冯玉贵对冯教还有敬重敬畏在心,时间这么久,冯玉贵对冯教怕是已是极恨了,只不过性格原因让他伪装的很深,很好。今日被自己一下子勾出来,想必是要一阵大爆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