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原破天却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气势不起,甚至连天鼎虚影都没有放出来。
“嘿嘿,看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乖乖的受死吧!”
韦青书顿时大喜,只以为原破天是自知必死、放弃抵抗了,然而就在这时,原破天却是伸手一抓,从虚空中拉出四根苍白色的真气锁链,四合二、二合一,一眨眼的功夫,便融合成为一根长一丈六、似枪非枪的奇形兵器。
方天画戟,主枪头是三菱型的,闪动着锐利的寒光。下方三寸处,上下两个侧面各有一道血槽,赫然是暗红色的。而在左右两侧,另有像月牙一样的利刃,薄如蝉翼,如月色一样清冷,看一眼,就好像冷进了骨子里。
还有一条蜿蜒的青龙,缠绕在银白色的戟身上,栩栩如生,仿佛在云海中游弋。
原破天轻笑一声:“潇潇雨歇。”
方天画戟一震,仿佛失去重量一般,不断的刺出。
韦青书骇然发现,方天画戟的每一刺,都不差毫厘的刺中金纹古剑,而且更令他震惊的,是在每一次交击时,方天画戟上的力量总是恰到好处的将他的力量消弭,不多一分、也不少一毫。
很多时候,他明明感觉自己的剑势已经出现了破绽,原破天也显然捕捉到了这一点,可是每一次,方天画戟都只是把他逼得狼狈不堪,并没有趁胜追击。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十几岁时,被韦无忌亲自指点的时候一样,是一种差距太大、完全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几乎让他郁闷的吐血。
不过这时候,徐忠贤的血雷也到了,而原破天似乎执迷于和韦青书对攻,没什么防备的样子。
“看你还不死!”
韦青书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却是忽然瞪大了眼睛,发出不可思议的光芒。
原破天,竟是只用右手持方天画戟,延续此前的攻势,左手则迅捷无伦的连续连击三掌。
一眨眼的功夫,他连续变换了厉马登高堤、五岳倒为轻、沙尘暗云海三种截然不同的掌力,而在这一刻,徐忠贤也是脸色大变,如韦青书一样,目中射出不敢置信的光芒。
徐忠贤自己清楚,三颗血雷虽然看上去一样,实际上,蕴含的力道是截然不同的。
攻天灵的血雷,用的是阴劲,力图杀伤神魂于无形,对上的却是厉马登高堤这凌厉无匹的掌力,毫无悬念的就被粉碎了。
攻心口的血雷,用的是阳劲,杀伤力最强,对上的却是五岳倒为轻,竟是被轻描淡写的逆转了方向,反过来打向了自己。而且徐忠贤郁闷的发现,血雷中蕴含的武念,不知道被什么给抹去了,也就是说,他无法再控制这颗血雷,只能出手硬抗自己的杀招。
最离谱的是攻会阴的血雷,本来只要一受力就会自爆,但是在沙尘暗云海之下,瞬间就被无数细碎的真气给肢解了,连点声响都没弄出来。
徐忠贤全力出手,被自己的血雷轰出去一丈多远,心里憋屈的几乎吐血。
这时候,竹屋之中的惊呼、尖叫声才响了起来。
刚开始动手的时候,柳眉恨不得大喊出来:原破天,你也太托大了吧!你面对的可是两大武王啊,难道,你是要寻死吗?
便是怀空师太也默默的摇了摇头,自忖若是换了她上去,在这一击下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可现在,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们所有的担心就化为了深深的震惊。
那奇形兵器是什么东西,从哪儿来的,为何能与武王的本命玄兵相抗衡?
而此前徐忠贤偷袭怀空师太的时候,也只用了一颗血雷,便将怀空师太打成了重伤,阴毒的血雷之力侵入五脏六腑,至今无法祛除。可是,原破天竟然连武念和真气都没有动用,只凭着掌力,便硬生生的破了血雷三连击?
同样的疑问,出现在了每一个人的脑海里,甚至包括韦青书和徐忠贤。心神巨震之下,两人甚至忘了继续出招,张大了嘴巴,呆滞的看着原破天,
原破天一皱眉,方天画戟划出一道半圆,渊停岳峙一般平在胸前。
他严厉的扫了韦青书和徐忠贤一眼,极其不满的叱责道:“专心一些,就算是练功用的假人,也要恪守敬业的准则。你们好歹也是武王,难道,连假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