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的这一声令下,罗生门帮众如群狼一般杀入村庄,世代安谧不谙世事的拓拔村民如被群狼扑杀的小羊,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全村男女老少双手反绑着一同被赶到村中心的空地上。
“军师,那现在怎么办?”大胡子帮主问道。
大胡子帮主知道,现在应该是这文化人出场的时候了。
天神算也甚是得意,自己身为帮主的智囊,门中大小事都得询问他一二极受器重。只见他趾高气扬的说:“帮主,这事简单,村民都在这,难道这龙宇老儿的墓穴还能飞了?帮主莫担心,看我的!”
他人模狗样缓缓的走入人群,捋了捋他下颚那几根稀疏的胡须。
“拓跋氏的乡亲们,大家不要害怕,咱们都是文明人。我们帮主说了,只要你们说出你们先祖拓拔龙宇陵墓所在,就啥事都没有了,然后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吃饭去了,大家和气生财!啊~~”天神算笑盈盈的喊道。
可是村民之中,除了妇幼啼哭并无人说话,特别是男丁都一副大意凛然之气。
天神算见他自己游说无效,人群之中更无一人回答,场面甚是尴尬。他挥动羽扇似乎有点气急败坏了。
“哎呀,都他妈是硬骨头啊,不给点颜色,还不行,以为我们是圈养的猫,帮主杀他几个,这帮猢狲嘴还挺硬”。
村中男女老少本都被麻绳反绑低头沉默不语,这听说要开杀人群之中突然骚动起来,罗生门门众挥着刀当即砍杀几名妇孺,场面触目惊心,要知道这世间哪怕再杀人如麻,身为江湖中人也不会无端残杀妇孺。但是罗生门丝毫没有忌讳,手起刀落招招麻利如嗜血的恶鲨。
原本干净的沙土上被鲜血瞬间染红地上滚着被砍下几个头颅,但奇怪的是,村民们眼中似乎也并没有多少恐惧,只见他们反绑的手结成兰花扣,倒像是一种祭拜仪式。原来这是拓拔世代相传先规,若哪日有外人窥探先祖陵寝的宝物,为护先祖密葬,宁死就义。其实在拓跋氏的后人中除了守陵人知道墓葬具体穴位以及秘密,其他族人知先祖之事甚少,最多也只是那个世代相传的故事,但这拓拔族规却是如烙印在身时刻铭记,上至老妪,下至孩童都知道,若有外人侵入,想知晓先祖陵墓之事,哪怕玉碎,不为瓦全,宁死不屈。这兰花扣就是村民闭口不说,就义的标志,村中妇幼皆知。
这时大胡子已经气急败坏了,暴跳如雷。朝天神算大声喊道:“天神算,这是咋回事,这群犟驴嘴还挺硬,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帮主您放心,就算他们不说无非就是多费点时间,我观其地形,后山乃龙脉所在之处,拓拔龙宇必葬那群山之中,我分金定穴一下就可找到,那宝物自是帮主您的囊中之物。”这狗头军师摇着羽扇得意洋洋的说道。
这大胡子帮主一听倒是长吁一口气,既然军师这么有信心,那么这群人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还废话这么多干吗?把这群废物统统杀掉一个不留,斩草要除根,省的传出去有辱我罗生门清誉,不管男女老少,统统干掉。”这位帮主已经红了眼。罗生门自立江湖以来坏事做尽,丧尽天良,这清誉两字让帮会自己人听来都觉得荒谬。
罗生门帮众听这帮主这么一说个个磨拳擦掌准备动手,村民此时并无反抗之力。人群之中一老者和一少年此时双手被反绑靠在一起窃窃私语。
“千羽,看来我们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此次我们拓跋氏恐怕是面临灭顶之灾了,现在你听我说,也要按照我的吩咐做,等下你我两人交替掩护杀出重围,从羊肠小道直往后山去,可能还有一线生机。”老者对少年低声说道。
“那母亲怎么办?族人怎么办?我要救母亲和大家,爷爷我们不能丢下他们”,少年的言语何时认真。
老者何尝又不想救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族人,但是此时已经容不得他多想甚至多做,他们现在面对的可以说不是人,是一群连畜生都不如的豺狼虎豹。
“我们面对是罗生门不是一般人,特别是那帮主武功极高,我们只能趁着人群混乱找个突破口,现在已经不能顾及他人了,千羽,若是我们多加纠缠下去,拓跋氏怕是要连最后一颗火种都没了,你要听我的。”老头坚定的说道,其实他内心的痛楚远超其他人,但是现在的局势他不得不这么做,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道理就是三岁孩童都懂。
罗生门众听到帮主号令,如嗜血的野狼,红着眼嚯嚯挥着刀在人群中疯狂砍杀,不管妇孺老幼一个个应声倒下,鲜血染红了这块世代安逸的土地。小孩的哭声,村妇的歇斯底里的喊叫,在地上翻滚着的头颅,眼前的种种场景,这场疯狂的厮杀真是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