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医者仁心

2017-04-03 作者： 潇海拾贝人

第30章 医者仁心

千羽转眼望向敖尘顿时悲从中来，他把敖尘从黄沙中挽起，拂去脸上的灰尘。手里还紧紧的攥着凌霜剑，但嘴角有意思笑意。千羽轻声对着他说：“敖兄，我带你回家！”说完一把扛起敖尘。

在一旁的獒犬赶紧过来帮忙，敖尘人高马大的这千羽的身板扛着可吃不消。

“薛将军这是解药，这里的后事就全部交给你处理了。”千羽递给他一个药瓶准备离去。

“千羽兄弟，这解药够用吗？羌儡族和边关勇士人数众多。”薛平看只有一小瓶明显不够用。

“放心，这些解药给这些蛮子绰绰有余，至于你们那只是个玩笑而已，我缓解一下当时的气氛”。薛平一听掐死千羽的心都有了，但又庆幸只是虚惊一场。

千羽也没有多加理会，叫敖尘从马廐捎来一匹好马带着敖尘策马回蒹葭关。他心里五味咋陈难道自己是天煞孤星？碰谁谁倒霉。

“獒犬，这一带已经太平了你回你的部落吧，你不再是奴隶了，你自由了。”刚一入关千羽獒犬说道。

“那恩公打算去哪？”獒犬倒是有点不舍。

“游山玩水，吃喝玩乐。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想想都觉得自己有点忙。”其实千羽自己也不知道。

“那恩公带上我吧，没个随从也体现不出你游侠的水平，刚好我也可以长长见识。”獒犬笑着说道。

“扯犊子，你那家中七旬老母还不知你是死是活呢，还不赶紧回去道个平安，就你做我跟班那我还能有什么水平！”也许千羽一个人习惯了。

若千羽不提，獒犬差点忘了这事，自己被抓几个月了无音讯，母亲估计都担心坏了。

“恩公，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承蒙你这些日子来对我的照顾，感激不尽。”獒犬抱拳说道。

“你不仅口吃，还是一个脑子也结巴的人啊，跟我呆了几天学了几句成语，可你也要理解意思啊，我哪门子给你送行了。你简直侮辱了我华夏语言的博大精深啊。”千羽一脸嫌弃。

獒犬怪不好意思的笑一笑，本来还想装文艺的来个离别，没想到搞来这出尴尬。，实在是相当惭愧。他调转马头向千羽挥挥手快马加鞭的消失在千羽的视线之中。

千羽望着马上的敖尘，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敖兄你国仇家恨倒是报了，也落得清闲了，真希望哪天能像你一样把该了结的事都了结了，我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吊死。走吧！”他牵着马慢慢往城中走去。

城中闻讯敖尘战死殉国尸骨被运回所有人无不痛哭流涕顿首相迎，大街小巷堵的水泄不通，千羽领着马前行看着这场面热泪盈眶，一个人，一座城，敖尘父子一介江湖侠士能如此受万民拥戴，也算是不枉此生。

“小兄弟，把敖大侠放下吧，剩下的交给我们吧，我们定让他风风光光的走完最后一程。”一老者红着眼睛说道。

千羽把缰绳交给了他，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往客栈走去。

他此番回去收拾行李，只等敖尘下葬他便离开这是非之地。店家也打听到这事知道他心里难道，看见千羽回来也不好多问，他一个人默默上楼。

敖尘发丧当天，全城缟素，老幼尽出城相送，朝廷表彰其英勇边关停止一切军务边全军披戴孝服，边关其他部族均派使者吊唁，千羽抱着凌霜扶着他的灵柩看着这般场面没了先前的悲伤，由衷的感叹，这敖兄也算生的伟大，死的光荣了。千羽一想自己无亲人，无后裔，无朋友的标配三无人员，死后指不定被野狗分食了事。

“吉时已到，盖棺，请敖大侠上路！”风水先生声若洪钟。

千羽把凌霜放入棺中，对着敖尘轻声说：“敖兄，你生当人杰，死亦鬼雄。黄泉之下有凌霜为伴，亦可纵横鬼域，那你也就不寂寞了。”然后把棺盖徐徐盖紧。

一旁的薛平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时刻谁的心情无疑都是沉重的，几乎都是无语凝噎。

“薛将军，望你能上奏朝廷，念敖氏父子功在社稷，一门英烈劳苦功高的情份上能在蒹葭关为他修建庙宇，刻碑列传。一可昭显朝廷恩德，二可震慑边关胡族，一举两得。”千羽淡淡的说道。

“千羽兄弟，你放心你说的我一定办到。”薛平拍着胸脯保证。

千羽一听即刻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似乎不想多逗留片刻，薛平望着这少年的背影，一脸无奈，这少年亦正亦邪，关乎民族大义这方面毫不退缩身先士卒，但对待身家性命又能做到令人残忍的漠视。是正道，亦是邪道，行为极其古怪，言语莫名其妙，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咚咚咚…”千羽正和变色龙收拾他的行李，听到外面急促的敲门声。

千羽满脸不耐烦的打开门，一眼看去是店家表情紧张。这龟孙子真是，现在边关太平各部族贸易已经开启，原来逃难的人纷纷回到蒹葭关。生意也开始兴隆起来，难道怕我浑水摸鱼逃走不付他这宿店费用。

“店家，我稍后就给你结了这些日子的餐宿费用勿要担心。”千羽本满脸不爽。

“小兄弟，你误会了，老朽还没这么不堪吧。是下面的老军医有请，说是人命攸关的大事。”店家连忙解释。

千羽满头雾水，这老军医到底有什么性命攸关大事急匆匆的来找他。

“小兄弟，谢天谢地，可找到你了。”老军医一见千羽很是兴奋。

“不知老先生这么急着找我所谓何事？”千羽开门见山的问。

“说来也是老朽愚钝，此次军中派我去大漠深处给羌儡族人诊治，可不想那些人都染病过久且已是病入膏肓之期，无奈我医学浅陋无能为力。只好向小兄弟你讨教一二。”军医甚是惭愧。

“既然病入膏肓，您做到尽心尽力就好，勿要自责。”千羽这鬼滑头，他深知自己望闻听切都丝毫不知，向他讨教不识贻笑大方。

“医者仁心，老朽虽然人微言轻，但看见那众多生命干等着死去实在于心不忍，那也是认命啊。”军医言语间充满了哀伤。

“大爷，他们曾经可是在边关众族的敌人，十恶不赦，也算是害人终害己。你对他们那么上心做啥？你不怕别人笑话吗？”千羽也闹不懂这军医像是自家人得病一样难过。

“在医者眼里，没有敌人和朋友之分，谁生病了就是我的病人，只要是我的病人我就会尽我最大努力去医治，丝毫不会怠慢。最近也曾有人说，敖氏父子身为江湖侠士为什么要这国家军事费心费力作甚？就为了一个虚名？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什么也没得到。我就对他们说如果天空总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那就别去照亮别人。但是，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也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洋洋得意；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更有的人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但不可扭曲如蛆虫。我医人治病悬壶济世，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问心无愧。”军医抚着胡须眼神里透着慈祥的目光。

千羽听后脸上一片灼热憋得通红，刚刚自己的一番话确实很不妥，跟蛆虫有什么分别。可是自己根本不懂什么医理。

“那老先生你是否给他们看出是染了何等疾病？”千羽语气客气许多。

“是传染性极强的鼠疫，若是初期我还能应付，无奈拖延太久，我是在不知如何对症下药。”军医毫不掩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