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死在她眼前,她却无能为力,甚至连哭出声都不可以。搭在碧行之后颈上的小手紧握成拳,用尽了浑身力气,然后似一朵枯萎的花,打开又落下。
看着她低下的脑袋,和地上干了又湿的泪渍。碧行之微微屈膝,身体前倾,用额头抵住她的脑袋,轻声地说,“别担心,我们也是你的亲人。”
林冬抬起头看向他,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哗哗落下,轻轻地点头,说不出话。
“我不会让再让你们出事的。”碧行之喃喃自语,扭头看了眼红叶,笑了,似夕阳,无限好,近黄昏。
从他们现身的那一刻,身披明光铠的男子就察觉到了异样。只是他并不着急,甚至没有立马通知耶律宗真。在他眼里,远处的那几人已经是囊中之物。
对上披铠男子的眼神,碧行之的心愈沉愈低。
他的眼里仿佛有一团火,只是一道眼神便让碧行之感到危险,这种危险比他在陈庆之身上感受到的还要强。浓密的黑发披在肩上,没有一点白雪的痕迹,他很年轻。
年轻,一品,这两个词碰在一起,对碧行之他们而言几乎是致命的。二品和一品之间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碧行之带着他们上了山峰,然后冲着红叶笑了一声,“此地甚好。”红叶不解其意。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而是看向远处的那个男人。
披铠男子脸上盯着碧行之,他知道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在大将军面前还能够两度拔刀。但二品和一品间的差距不是“不简单”三个字就可以弥补的。何况生死搏杀不分手段,意境稍差也无妨。然后扫向众人,七个人,一个都不少。
秦白横眉怒视披铠男子,他的眼神像是发现猎物的豺狼,好像所有人的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若不是手上有伤,加上必须得分神抵抗毒素,他早就拔剑相向了。
“大辽镇南王下护军参领贺兰桩见过白小姐。”披铠男子贺兰桩双手毫无动作,冲着碧行之等人喊道,“还请白小姐随在下去见王爷。”话中带“请”,却没有丝毫敬意。
碧行之闻言心脏狂跳,心想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