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江源确实是好久都没有看过书了。突然有些怀念那种四墙之下的时光。那个时候,一切都是宁静美好的。
江源摇摇头:“不了。我大字不识两个,给我这些书也没有什么用处,还是尚书大人慢慢看吧。”
刘伯骏有些惋惜的看着江源,还是个孩子,应该读书的。况且这么小就要出来在刀尖上过生活,相比他小时候来说,怕是更不容易。
“小公子,”刘伯骏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道:“这一次一去怕是凶多吉少。早有听闻江湖上名震四方的换碧月楼。怎么会……怎么会派尚在学堂之龄的孩子来呢?”
“尚书大人有所不知,最近江湖上已经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如这朝廷一样风云不定,换碧月楼缺人手因此才派的我们俩来。不过大人不用担心,我二人就算是拼了命也会护大人之周全。”
刘伯骏叹了一口气,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心里却已经堵满了悲伤。
生活是不容易的,只是没想到会有这般不容易。
“那明日一大早便出发吧。”
关于盐税的这件事情,确实需要好好查查整治一下了。本来社会就已经极其的不稳定,当今皇上亦是昏庸无道。他还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能够去查这个案件,如果不做的出色一点,刘伯骏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为了第二天一大早方便一起离开,江源与竹女便在尚书府住了一夜。
山东一桩盐税的案子而已,就要刘伯骏一个尚书大人亲自来查,而且还特地叫了换碧月楼的人,可见这次任务有多危险。
毕竟这是一件关于朝廷中众多人利益的一桩案子。表面上只是山东少缴了一半的税,当地负责税务的官员有责任,可实际上,这并不关当地税务官的事情。
以为在这之前这里就没有少缴税吗?之所以一直没有被披.露,是因为这些人一直在与朝廷中的人暗中勾结,虚报国库。若不是这次西北战乱,需要一大笔资金购置粮草马匹这些,恐怕还不会发现国库已经亏空。
皇帝大怒,责了刘伯骏五十棍杖,他痛的半个月不能正常走路,又接到皇上的莫名其妙的口谕,说什么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封他为户部尚书,查明山东巨大盐税亏损一案。刘伯骏只能领命,他别无选择。
朝廷中上上下下有多多少少的人,明里暗里都在盯着他?刘伯骏不知道,这么多年不得志大概真的是性格使然,好不容易有一天能够扶摇直上九万里,却是个要命的苦差事,可是刘伯骏没有拒绝的办法。
……
而这边的折兰,早已想到会发生的一切。
重重围住她和萨达曲的一群黑衣人气势逼人,一声不吭就朝两个人冲过来。折兰的伤还没有痊愈,萨达曲大吼一声小心便立马推开了折兰,便只身一人与那群黑衣人斗了起来。
即便萨达曲能够在屠狮会上一夺霸主之位,那也是因为有折兰在前面给他打基础的缘故。
而眼前这一群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在一旁观战的折兰也看不下去了。
“你们是何方门派?做事竟然这么偷.摸!连自家门派也不敢报么?”
“将死之人何必多费口舌?”
“大言不惭!”折兰说罢,甩手便将她养了十几年的血鞭毒母虫朝这群黑衣人扔去。
折兰当然知道将母虫扔出去的后果,可是现在除了这个办法能够助已经处在劣势的萨达曲一臂之力外,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群黑衣人是有备而来,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单靠萨达曲一个人根本就就没有办法对付,而折兰使用母虫。
后果……无疑就是将她自己的性命交出去。
从某一种意义上来说,血鞭毒的母虫已经和折兰的生命绑在一起。因为使用血鞭毒的时候,需要的是以折兰的血作为代价。也就是说,血鞭毒的母虫是以自己的主人鲜血为生,若是没有血ye持续提供,那么,毒虫死,培养这种毒的人也会死。
互利共生。
可是现在折兰除了这么做别无他法。血鞭毒毒性之剧烈,确实可以在瞬间致人死亡,可是若在这期间,脆弱的母虫不小心被发现给人弄死了的话,与血鞭毒母虫互利共生的折兰也逃不过死的命运。
这是在赌。赌赢了那便能够活。
眼前的这群黑衣人甚至不知道名姓,倘若是嫉妒江湖霸主之位的帮派那便一定会报上姓名。由此看来,这群人应该是以为萨达曲杀了午吞,寻此报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