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衣有些为难:“不叫大人叫什么?”
“随你怎么叫好了,只要注意点方寸便行。”
刘伯骏的语气冰冷疏离,二人本来就只是普通的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而已,能好到哪里去呢?
刘伯骏根本不知道,自以为不亏欠自己的良心来还这个人情账,到了最后,竟然是亲自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准时没想到的是还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
听胡衣所说,她的家长就在镇外不远的地方。虽然不远,却也让她足足等了真么多年。
一路的奔波,下午黄昏,天快黑的时候,几个人才走到。
江源最是无语:“这就是你说的不远?”
胡衣一路上都在强调不远了,马上就到了,生怕还在半途中就反悔的刘伯骏,然后刘伯骏半路就给折回去了。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三个人马不停蹄的朝山东这个小镇这边赶。
走了差不多整整一天,虽然心里诸多埋怨,不过谁都没有说出口。
那是一个萧条破败的小村庄,一路上是干旱的地。本来官府说是种些什么的,只是遇到了一群村民类似冰魔神一样的阻止,村里什么都没种,这里穷的叮当响。有些人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搬到别处的地去了。
因此,这条路看起来杂草丛生,走过去时江源还觉得这有一种自己是游戏王的感觉吧。但是人会长大,总有些要变的,不能够永远拥有。
昔日这个村庄也是繁荣一片,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
隐隐约约的,刘伯骏似乎听到胡衣的苦笑声,他望着她时,发现她一切如常:“带路吧,咱们直接去。”
村子里的小道已经被茂盛的野草遮住了。这些野草大多有人的膝盖那么深,就怕这里面有毒物,毕竟是新草。
村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江源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来错了地方?可胡衣并没有停止她的脚步,仍然自顾自的往前走。
良久,他们才终于到了终极地点。
江源越走越不耐烦,刘伯骏轻轻皱着眉头,毕竟现在每个人都是精.疲力竭,走了一天了,就想着能够早日休息呢。
经过许多座房子之后,胡衣才终于在一间破败的小房子面前停了下来。
这么破败为什么?这么破败为什么?!
江源和刘伯骏都有些愣住了。以为只是贫穷,却没有想到条件竟然已经这般艰苦。
那根本就不能算作房子,连强都没有,只是简单找了不要的渔网给围了起来,然后用一些破布给补在上面去的。
忧国忧民的人是不一样。相信自己泱泱大国的同时也在怀疑,比如说刘伯骏这种人。
他突然想起了山东盐税的一案,据朝廷中的一些官员讲到,盐税一案,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国库亏空难道仅仅是因为一些寻常老百姓的食量大要打战等等事情造成的?盐税一案,罪肯定不在百姓,而是在于那些欺君罔上,女干险狡诈的贪.腐官员造成的。
刘伯骏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早在之前,因为那件祭祀的事情他还差点丢了性命,本来也是为了吃点东西,结果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再者是因为刘伯骏看了这里的生活条件之后,他就明白了一切,明白了那个游牧民族的村长最后没有说出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百姓没有交沉重的赋税,那么他们的生活至少要比自己现在的生活好几倍。
可惜的是他们都交了钱,这些钱被装进了贪.官的裤口兜,还要被贪.官们这样诬.陷。
可怜天下百姓,这江山,怕就是要败在这当今皇帝的手中了。他们提心吊胆,只是因为害怕一个清官的到来。
这个人便是刘伯骏。
只要刘伯骏一来,权臣似乎被刺客刺了一剑般。。
早在这之前,官府的人便在私底下已经串通好了一起,只要是外地的大官来,百姓的生活就算是艰难,也一样要过的好。
而胡衣这里,只见艰苦,不见安好。
因为胡衣家长的所在地,虽然也属于山东,管辖也是山东管。因为这里距离城里远,所以才没有军队驻扎,胡衣便是在这种环境下活了下来
也是这一次,偏偏让刘伯骏逮了个正着,得到了有关那群贪.官的第一份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