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见惯血.腥的人怎会害怕孤独,真正怕的,是因为良心不安。
如今,他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江源仿佛就是再行尸走肉般活着,很多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处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有什么意义。好像他活着,真的只是为了完成生命中一个又一个的人给他的任务。
小的时候是江寻,大一点的时候便是这个江湖。
要他杀人不眨眼,也要他倔绝不屈。都说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江源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空壳一般,这个空壳里没有灵魂,没有精神,风一吹,他就像是要飘在空中一般。
走了差不多一个月,江源终于到了换碧月楼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
这依然是酷热难耐的大沙漠,怎么能够将竹女的尸体保存下来不至腐烂,结果安庭谚告诉江源的是,早在客栈的那天晚上,他就派人快马加鞭,将竹女的尸体给送往了昆仑山,和舟玉公子放在一起。
江源有些吃惊,他就知道,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果不其然,安庭谚不仅想用竹女作为要挟的个体,竟然还想把舟玉公子也拿来作为要挟他的工具。
他一想到这些,心里的怨气便越发盛厚,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警告安庭谚,倘若舟玉公子和竹女出了半点问题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安庭谚的。
从一开始,江源就已经开始隐隐不安。梁春熙说他仅仅是练蛇魔功而已,就算已经达到了巅峰,也花了整整四年的时间。
更何况是起死回生之术?要花的世间恐怕不仅仅是四年吧?江源有些绝望,照这样下去,他要什么时候才能摆脱换碧月楼的控制,什么时候才能救舟玉公子。
他突然很怀念小时候的日子。
日出的时候,起来练练拳,和珍儿娘亲唠叨几句,被江寻逼着看看书,下午的时候溜出去找几个小伙伴一起玩。
可是啊,就是这样的日子,却怎么都回不去了。
江源坐在东府院子里的时候,抬眼间看见有一个着黑色长衣的男子向自己走过来,该是折臣。江源猜想,毕竟四年未见。男子面色凝重,走过来的时候仿佛都带了一种不怒自威。
男子的旁边站着以为蓝衣女子,江源觉着有些熟悉,仔细辨认了一下,江源才知道那是一个多月前才见过的折兰。
折兰在这里,那萨达曲呢?
江源赶紧站起身来,腿有些发麻,扬起一个难得的微笑,刚想冲着两个人打招呼,可是两个人还未走近时朝使江源感受到了一种沉闷。
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平静的问道:“竹女,你怎么来这儿了?”
“说来话长。”折兰直接绕过江源,随后便直接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他。
折兰面色惨白,像是刚生了一场大病。
“折兰,你是怎么了?萨达曲呢?他没跟你在一起么?”
在一起?闻言的折兰苦笑一声,在一起怎么会有江源说的那么简单。
四年之前,从折兰和萨达曲踏出换碧月楼的那一刻,他们就没有想过要回来,没想到再次回来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这样的名义。
她没有说话,沉默已经代表了她所有的委.屈。后来还是折臣告诉江源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安庭谚是熊心豹子胆,一直以来,不是想要长生不老,就是想做武林盟主。
长生不老如何?武林盟主又如何?他要做的,只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要成为这天下之军。
江源仿佛觉得安庭谚是在开玩笑一般,世界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所以安庭谚才会不惜手段,利用折臣把折兰给骗回了换碧月楼,然后外利用折兰要挟萨达曲。
目的很简单,就是让萨达曲把他这四年来积攒的力量都给出在他这一笔雄心壮志上。
其实安庭谚这么做,也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个脱身的理由。
毕竟皇上的军队要比安庭谚的多的多,能不能打赢还不是一个确切的数字。
万一没把何风眠赶下台,就算要杀头问罪,也轮不到他安庭谚。到时候安庭谚肯定会把折臣折兰,还有萨达曲等等人拿来当做挡箭牌。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安庭谚都没有后顾之忧,都没有牢狱之灾或者杀身之祸。
真是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