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臣朝着双眼呆滞般的江源走过去,低着声音问道:“江源,你感觉好点了吗?”
闻声的江源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终于从空洞中回过神来,望着折臣,有些不知所措。
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我还在换碧月楼?”
折臣盯着江源的眼睛,怀疑江源脑袋是不是已经烧坏了,狐疑着回答道:“不然你还想在哪里?”
听闻此言的江源仿佛受到了万点打击一般,眼神一下子暗淡下去,别过头去,低沉的哦了一声,便是长久的沉默。
最怕空气突然之间这样安静。
“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怎么活不是活啊。”
卑.微也好,高.傲也罢,有些东西生来由不得自己选择。
第二日天空还未吐露白色,江源还在睡梦中的时候,门外便有人大声的叫着他。
又做了关于那个女子的梦,江源被门外的声音惊醒,meng的睁开眼,心情抑郁。
他的脸色异常冰冷,沉着声音冲门外问道:“什么事?”
“洛溪公子,楼主说让您即日出发去京城。”女子温婉的声音传入江源的耳朵,却犹如一个惊雷,直接劈在了江源的头顶。
江源一咕噜从chuang上跳下来,差点被绊倒,砰的打开门,盯着门外的小丫鬟问道:“安庭谚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江源语气异常严肃,他最担心前几日折臣跟自己说的那件事情是真的。
小丫鬟不敢抬头,刚准备回答,院子的拐角处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江源下意识抬头看去,一个熟悉的人。
萨达曲。
“安庭谚让我来告诉你一声,早些收拾好东西,即日起程,去京城。”萨达曲离江源很远,他停了脚步,面色冰冷。嗓子低沉沙哑:“江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这么做也纯属无奈之举,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再迟些的话,就算你想走,也走不了。”
长久的沉默,江源盯着萨达曲,心中好像有一把火,正在熊熊的燃烧。
“你瞪着我也没用,我也是被逼的。”萨达曲说完,转身想走。谁料萨达曲身后一阵疾风而过,擦过萨达曲耳边的便是江源的利剑。
江源许久未这般动过手,更何况是冲着自己人,江源看上去极度的焦躁不安,眼睛里仿佛都在喷发着一种愤怒的火焰:“难道我们就不能联起手来对付安庭谚,难道以我们的力量对付他就真的没有胜算?”江源走近萨达曲,从旁边的一棵木桩上拔下自己的剑,心有不甘。
“洛溪,等你有了女人孩子之后你就会明白我现在的感受了。”
他一愣,脑袋中忽然闪现一个影子,他知道此人是谁。却也只是一瞬而已。
萨达曲并不怪罪于江源,对他来说,江源只不过是一个不经世事,初出茅庐的混小子而已,他也没有这个闲工夫同江源争吵,说完话的萨达曲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犹豫,留下呆滞般的江源杵在原地。
他知道,他没有别的选择,他必须这么做。
公.鸡报晓,一声又一声的啼叫让江源颇是烦.躁。可江源并不能拿那大公鸡奈何,因为在沙漠地区,想把这玩意儿养活还是要花费一些心血的,江源不想让他们的心血白费。
简单的收拾了一些东西,江源便直接去往东府。
刚走进院子,便看见了好几个人,沉默的坐在院子里,气氛尴尬,也像是在等他。
江源挨个打了声招呼,眼神愈发仇恨冰冷。正坐院子中间的安庭谚知道江源心中所想。
“洛溪,这是唯一的一个条件,其实再简单不过,以你们的力量再加上换碧月楼的这些人,攻下京城不是问题,况且安照伊还在皇宫中,她会接应你们的。”
江源没说话,眼神冰冷。
好你个安庭谚,自己想做皇帝只知道让别人去卖命,你可是江湖三剑客,以你的功夫用得着他们这些小喽啰么?
安庭谚,你只不过是有满满的野心与一颗贪生怕死的心罢了。
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安庭谚,今日你还可以利用他们这些人,那日后呢?以后你又能找谁为你卖命。
江源为了舟玉公子,为了竹女,可以拼,不过替安庭谚这样的卑.鄙小人卖命,人生仅此一次。
安庭谚似乎是不放心,担心江源他们几个走了半路,然后又悄悄的跑了,不断的威胁着江源萨达曲他们。安庭谚为了让自己安心,于是便跟随着江源他们一起,假装自己是被迫跟着离开一样。
队伍浩浩荡荡的从换碧月楼出发,而远在京城的何风眠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了换碧月楼想要起兵造反的意图,就连此时的安照伊对此都浑然不知。
紧张的何风眠慌忙下了命令,当初派出去抵御西北的三万精兵,何风眠才一瞬间明白了自己是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
此时的京城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防御力量的空城,如果在三万大军没有归京之际,换碧月楼之人就已经到达的话,那么何风眠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