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被打得惨叫不止,却抵挡不住,只能不住大叫:“常乐师弟,有话好说!常乐大哥,不要再打了!常爷爷,常祖宗!饶命啊!”
常乐停手,望着满眼乌青、鼻血长流、门牙脱落的青年一笑:“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就诚实地答什么,如此我便不打你。怎么样?”
“好,好!”青年流着泪点头。
外界传言,常乐凶神恶煞,小小年纪,便敢出手杀人,还一气杀过十多人。
他初听时有些惊讶,进而不信,觉得不过是谣传而已。
等那天跟着韩邦一起堵路“比武”,他更加确信,关于常乐的传言,确实是被夸大了。
什么凶神恶煞,不过是一个普通小子罢了。
但今天,他才知道这个喜欢笑的小子,原来真的凶神恶煞!
“韩邦为什么要对付我?”常乐问。
“是有人认他做了大哥,给了他好处。”青年答。
“是谁?”常乐问。
青年犹豫起来。
常乐二话不说,照着青年小腹便是一脚,踢得青年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声来,呼吸都停顿了好半天。
“我这人没什么耐心。”常乐认真地说,“面且对我的敌人也少有同情。用一句名言来说就是——对待敌人,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冷酷无情。你懂不懂?”
“懂了……”青年痛苦地呻吟。
“是谁?”常乐问。
“你们学楼中的红炎学子,玄伟,许山。”青年喘息着回答。
“许山?”常乐一怔。
这是个什么人?
“就是家中经营得意歌坊的那个许山。”青年说。
常乐认真地想,认真地想,到最后才突然一拍脑袋。
不就是自己考狮炎楼时,遇到的那个纨绔阔少爷吗?
玄伟跟自己过不去有心可原,可这个家伙……
这都是多久前的冲突了,他还记得?
多大个事啊,这人的报复心也太强了吧?
“他们两个为什么要对付我?”常乐再问。
“反正都是跟你有仇呗。”青年急忙回答,“详细的,我也说不清了。”
“韩邦打算怎么对付我?”常乐盯着对方的眼睛问。
“就是压一压你的气焰而已……”青年答。
对方眼神闪烁,逃不过常乐的火眼金睛,常乐冷笑着捏了捏拳头,拳关节的响声,吓向青年几乎要尿了裤子。
“关于我的事,你听过多少?”常乐笑问。
青年面色如纸,颤声说:“听过……不少……”
“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都是真的。”常乐认真地说,“我真的杀过十几个御火者。当然,他们只是红焰境,功夫和你不能比。不过这并不是重点,这件事的重点是——我杀过人,敢杀人。”
青年打了个哆嗦。
常乐冷笑着举起了拳头。
“别打别打,我全说!”青年立刻惊恐地叫了起来。
背叛韩邦,固然会被韩邦收拾,可韩邦再如何,也不会要自己的命。
但这个常乐可就不同了,他可是杀过十几个御火者的主儿啊!
这四下无人的空院子里,他真若发狠将自己杀了,谁又能替自己讨个公道?
就算讨到了公道又如何?自己已经死了,要公道何用?
“玄伟当然也给了不少钱,但最重要的是他许诺等除掉了你之后,他便一力促成梅欣儿和韩邦之事。”青年惊恐地说,“梅欣儿这样的歌道天才,人长得又美,韩邦自然动心,玄伟又说她身后没有后台,只是依靠着你,你若被收拾掉,她自然就无依无靠,想要弄到手中,轻而易举……”
常乐的脸色一时变得极是难看。
“你们竟然敢打小梅的主意?”他的语声变得阴森起来。
青年吓得全身哆嗦,急忙摆手:“这可与我无关,是韩邦在打她的主意。罪魁祸首,是玄伟和韩邦,还有许山,我就是韩邦手下一个小弟……”
“韩邦打算怎么‘收拾掉’我?”常乐阴着脸问。
“他知道依你的性格,必会报复。”青年心着回答,“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布置,每天散学和大家分开后,假装只身归家,还故意走几条偏僻小巷,只为引你出来偷袭他。但实际上,他早做了安排,那些小巷中都安排了埋伏……”
“然后呢?”常乐问。
“韩邦的叔父在端江府任职,极有势力,到时韩邦会先废了你,再让其叔父出面,定你一个拦路伤人的罪,将你下狱。”青年说,“到时弄不好,甚至可以将你流放边疆……”
常乐笑了。
“真是难为你们了。”他低声说。
“与我无关啊!”青年脸色惨白。
“这件事可以与你无关。”常乐蹲了下来,笑着说。
“但你得告诉我,韩邦的家在哪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