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将们搀扶着常乐几人一路上了楼,来到一间豪华的套间内坐定。
靳川上前,亲自检查了众人的伤势。
小草、梅欣儿和莫非三人倒没什么,只是腿上受了点轻伤,不用施治,休息个一两天便能行走如常。
但靳川还是不惜动用自己的神火力量,为三人医治,使三人的伤势迅速痊愈。
蒋里和常乐的伤略重一些,不过常乐自身两处神火宫同时发动力量,却也正在快速地修复,靳川感应到常乐体内神火自愈力的变化,心中暗惊,不由暗赞:怪不得是被嬴大家器重的人,如此年轻,便有如此才华,难得,难得!
江月行等人本要离开,但也被常乐邀到了楼上。
常乐开口,董凤至和靳川自然遵从,两位大人一说话,江月行等人也不敢擅离,便跟了上来。那些少年老实地立于屋外,只江月行跟了进来,也被靳川检查了一番。
“你的伤不轻啊……”靳川检查江月行后皱眉。
“他主动受我全力一击,不使神火力量防御,当然受伤不轻。”常乐说,“也怪我当时欠考虑,出拳重了些……”
江月行摇头一笑:“常兄不必自责,倒是江某人……”
面带愧色,轻轻一叹。
“无妨。”靳川一笑,“我已在你神火宫中施下紫焰,不出三日,你的内伤自可痊愈如初。”
随即语气一转,怒道:“谢央这混账,竟然纵容孙女逼得我丁州才子只能自伤以不失仁义,简直该死!”
江月行红着脸道:“是学生为丁州人丢脸了。”
“这是哪里话?”靳川摇头,“你却是我丁州学子的榜样。拼得一伤,也要维护正道,果然不错。”
“不知令师凌先生去了何处?”董凤至问常乐。
“我们也不知道。”常乐摇头,“说是没转够,想自己出去散散心。不过……我隐约有些担忧。”
“何事担忧?”董凤至问。
“大展之时,遇到贵国一位书道大家康玉伟。”常乐说,“当时他与家师有些冲突,家师外出这么久不回,我怕别是他有意为难。”
“你放心。”董凤至拍着胸脯说,“本官定会关注此事,不会让凌先生吃亏。”
“有劳大人了。”常乐急忙道谢。
董凤至一摆手:“只求今夜之事,别让常公子对我大寰寒了心。哪国都有混蛋,大寰亦不能免,不过这样的混蛋只要被我们发现,必然会重重处置。”
常乐微笑点头。
忍不住心说:官场上的事,也就是那么回事。谢央在城中横行了多少年,你书部首卿不知,州牧大人也不知?若不是今日他得罪了我,间接地惹怒了嬴大家,你们会如此处置?
这些事,却当然不能当面点破。
董凤至便和常乐寒喧起来,聊了一会儿后,便起身告辞,叮嘱常乐好好养伤,书道大展的事,倒已经无所谓。
“反正你已经看过嬴大家的字,还领悟了其中之意,其他人的字,不看也罢。”他说,“好好休养,莫落下什么病根才最重要。至于凌先生与康玉伟的冲突,我和靳大人都会帮你留意,不会让凌先生吃亏。”
靳川也说了几句客套话,随即起身告辞。
却留下了十名军官,守住顶楼,将常乐等人保护了起来。
常乐等人要相送,两人却让他安心养伤。
江月行起身欲走,却被蒋里拦住。两位大人知道他们少年人有话要说,便也劝江月行留下,随后带队离开。
自有三水城的巡防捕快来处理后事,却不再需要常乐等人操心。
送走了他们,常乐几人将江月行的一众同伴也请进了屋。
少年们都有些拘束,一个个站得笔直,不敢坐下。
他们虽也是城中富户子弟,但与谢春池这等人相比,都属于一介平民,更何况跟州牧大人和书部首卿大人相比?
而常乐却是连两位大人见了也要恭敬有加的神秘人物,他们在常乐面前,可不敢失礼失态。
江月行一拱手:“在下有眼不识真人,今夜之事虽属被逼无奈,但也要向几位道声歉。”
常乐摆手叹息:“江兄客气了。方才我不也差一点被逼着做自己不愿之事?感同身受,自然能理解江兄的无奈。”
蒋里沉吟片刻,道:“江兄,恕我直言,你的情况与乐哥又不相同。”
“是啊。”江月行点头,“所以更加惭愧。”
“依江兄之才,到哪里都是佼佼者,都能受礼遇。”蒋里说,“可若面对权贵时,一直不敢反抗,只会弯腰低眉,却不免……”
江月行面有愧色,不住点头。
“蒋公子,您有所不知……”一位少年忍不住开口。
江月行摆手,示意对方不要说,蒋里却一笑:“这位兄台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