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你们不是只修了个临时住所,怎么还有地窖呢?”高宠的好奇心被小再兴一句话勾了起来,情不自禁的问道。
“嘿,高先生,不若咱们打两个赌好了。”
“何以是两个赌呢?”高宠奇道。
“第一个,咱们就赌一赌干爹能不能将这些金狗一个不落的全部杀掉,这第二个嘛,就等到了家之后,高先生能不能找到咱家的地窖,如何?”
“第一个不用说,他要是不能都杀掉,咱俩怕也是活不成,算你赢了,你若有甚条件,某都应承下来;第二个倒是要好好赌一赌,你先把赌注说来听听。”
“这第二个赌注吗,高先生若是输了,定要将你的功夫都教干爹,干爹这么聪明,学了之后一定能把金狗杀的屁滚尿流!”小再兴两眼在夜色下闪闪发光,好似兴奋非常。
“这个某也只有尽量,毕竟他年岁不小了。”说到这里,高宠低头看了小再兴一眼,转而道:“倒是小再兴你,年岁也合适,要是你输了的话,等到了高家庄,可就要认认真真的打煞自己,让某把你磨练成一等一的英雄好汉!”
“成,高先生,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了!”
很显然不论输赢,小再兴都觉得自己不吃亏,于是爽快的应承下来,还跟高宠轻轻击掌为誓!
能让小再兴如此笃定,刘涚自不会让小再兴失望。
在金兵谋克的驱使下,两个心不甘情不愿的金兵,在身后高举火把的同袍照顾下,慢腾腾的摸索着前进。
刚刚发出惨叫的地方距离不过二十来步的距离,真是因为近,才让金兵相信藏身之人必然中箭。可相信归相信,这二十来步的距离,两个金兵走的时间却是不短。
照说这些金兵也是久经沙场,但夜晚这种环境往往会给人产生额外的心理负担,以至于在人脑子里幻化出许多不必要的恐怖场景,说穿了就是自己吓自己。
“你进去。”
“不,你先进去!”
两步之外就是一丛灌木,很密实。刚刚弩矢就是钻入这丛灌木之中,而惨叫声也是从灌木之后传来。可两个金兵站在灌木之前,却相互推诿,谁也不肯涉足其中。
且不说里面可能隐藏着一个相当厉害的敌人,光是这时节的毒虫游蛇,咬上一口就够人受的。
前面两个金兵站在灌木丛前墨迹,后面那谋克却是皱起了眉头。
“难道说那人真的运气不好被射死了?何以惨叫两声就再没了动静?”那谋克毕竟还是有点脑子的人,总觉的这事情有些不对劲,若不是有天上掉馅饼的运气,怎么会随便扔出个火把就砸到个人,还是敌人?
“回来!马上回来!收拢,大家赶紧收拢!”
想着想着,那谋克终于下了决定,不再管那灌木之后的敌人是死是活,尽量保存有生力量挨过这个夜晚才是道理!他一想明白立刻张口疾呼,然而正是他突如其来的疾呼,给予了隐藏在黑暗当中那敌人机会!
一个持弩的金兵原本警惕的瞄准着灌木丛,但有不对他就能扣动扳机射出致命弩矢。
然而谋克的呼喊声让他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臂,松开了扳机。
就在这一瞬间,两只粗壮有力的胳膊自他身后伸出,稳准狠的箍住其颈脖,不等他发出半声惊呼,狠狠一用力,就将其从火把光芒笼罩的范围之中,生生的拖了出去!
“什么人?”
“怎么回事?”
“敌袭,敌袭!”
不大的动静却让金兵们一阵躁动,他们刚刚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谋克身上,谁也没有真正看清楚那弩手消失的过程,等他们回过神的时候,周围一如既往的静谧,好似有一只看不见的夜兽,正屏息静气,等着将他们一一吞噬!
看不见的危机才是最恐惧的。
此时那怕是金兵里的谋克,也心跳加速,嘴皮子开始哆嗦。
“抓走了,被抓走了,下一个是谁,是谁?”
十一个金兵心中几乎同时盘旋着这念头,不管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是人还是妖魔,显然目的都一样,那就是图着他们的命!
“走,马上离开这里,趁着火把还没有熄灭,赶紧走!”
谋克终于慌张起来,他一把抢过身边金兵手中的火把,带头不择路的疾走。此谋克心中极其自私,他认为地方既然是为了杀人,那就将后面的金兵留给他杀好了,等到一个个的杀光时,他总能够逃的足够远,说不定就安全了!
然而事实往往跟想象相差甚远。
这个自私贪生的谋克,却不知自己的命运在他抢夺火把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被人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