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涚,你说大哥年后真的能够顺利走马上任?”
“那是当然,朝廷总要给吴阶一点面子的,咱们又没有贪图益州知府的位置,不过是区区一个县令,值什么?”
刘涚说的没错,区区一个县令,哪怕就是成都县的县令,在朝廷那些大人物的眼中,确实不值什么,尤其是成都县这个县令,乃是府辖县,寻常情况之下,那县令的日子可是极不好过的。
然而,高进来当这个县令,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首先,朝廷信安排来的知府,压根就不是巴蜀本地人,据说要上任还有半年的光景,这半年时间里,益州府的具体事务,吴阶托付给了刘涚,而刘涚更好,直接交给了高进。也就是说,高进明里只是个县令,实际上却手掌整个益州府的大权,谁敢不从?
敢不从,刘涚麾下的精兵可不是吃素的!
其次就是刘涚在武力上的保证了!
不管将来来个啥样的知府大人,毕竟只是个外乡人,在益州举目无亲,无依无靠的,凭什么来压制高进这条地头蛇?再说难听点,他敢么?怕也就是只能当个傀儡,高进让他做什么他才能做什么,而不是他让高进做啥高进就做啥了。
除非来的人是个傻子,否则他就算敢无视编入刘涚麾下的一千精兵,也不敢无视高家庄子弟兵和整个高家已经在益州建立起来的威势。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绝对不假。原本时家依仗着一个儿子就能混的风生水起,广揽财源,如今高家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别说是区区成都县,纵观整个益州府,又有几个人敢在高家面前张目?
说到底,这还是个谁的拳头大,腰包鼓,谁就能够大声说话的年代。
所以刘涚是一点都不担心高进步入仕途后,会受到什么打压。即便要说打压,那也是来自文官系统本身,高进没有经过了正儿八经的科考选拨,不属于真正的文人,即便是进入仕途,想要升迁都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这辈子高进也就止步于成都县令了。
但这正是刘涚所希望的,他想要将整个巴蜀打造成他的后方基地,就必须要有个人,帮他牢牢的掌控着巴蜀。
得成都县者得益州,得益州者得巴蜀,得巴蜀者,得天下!
有天府之国作为后盾,除非是遇上刘婵这种扶不起的阿斗,否则将来大有指望。
等到年节一过,安娜顺利平安的生下了一个男童,高家庄举庄欢庆,就连王重阳和高宠也都来信道贺,附上了赠送的礼品。
刘涚给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取名叫刘越,在别人看来,这是刘涚希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其实刘涚只是想说明,他穿越者的身份。
有了儿子,刘涚的心态再度发生变化。如果说过去,他是被形势所逼一步,才走一步的话,每当看见刘越,刘涚内心当中就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紧迫感,他不希望将来有一天家破人亡,可爱的儿子成为任人屠宰的羔羊!
经过一年时间的修生养息,吴阶麾下的兵马数量终于重新攀升到一万五千人左右,而刘涚对外也宣称经过招募,一千兵马的数量艰难凑够。
这是对外的口径,包括吴安邦和柴青源这两个刘涚的副将,对外也都是这么说,但实际的情况呢?
富有的时家大院被高家庄一口吞下,光是附属的佃农、长工这些人数就有千人之多,当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时家在这些年的暴力经营之下,已然是收拢了良田近千亩,试问这么多的田地,没有足够的人手如何耕种?
而时家大院里本就有着上百人的家丁仆佣,虽说其中有一半以上都是女性,但因为婚配这些,多少又是一大笔人口红利。
当高进走马上任之后,刘涚干脆带领着高玉娘和安娜,刘越,杨再兴等人,直接搬进时家大院住下来,如今的时家大院早已经不姓时,经过跟高老爷子和高进的商议,改名为刘府,也就是说,打刘涚搬进“刘府”的那天起,他也就不再寄人篱下,而是有了自己的“家族”了。
为了不让“刘府”始终空荡荡的,刘涚又将手下的人马都招进来,寻常士兵可以在大院外的集市上安家,至于说吴安邦,胡立等人亲信将领,干脆就直接搬进时家大院里,不仅有利于感情牢固,更是让清净的大院热闹起来。
被派出去养马的卢宏和詹木等人,也都在时家大院里有属于自己的小院子,这一年来的时间里,卢宏和詹木带人在秦岭当中建成的养马场已经初具规模,引入了不少专职养马的胡人、蒙古人甚至是金人。
当然,这些人都是不用支付工资的,一口饭管饱就是待遇——统统都是刘涚的战利品!
虽说金兵在吃了和尚原的大败之后就没再继续尝试攻打秦岭,但刘涚却没有让自己手下的兵马歇着,外族不来掠夺咱们,不代表咱们就不能去掠夺外族啊?反正相互之间都只有恨而没有爱,人家已经做了初一,刘涚没有理由不做十五。
掠夺,洗劫,除了能够带来财富之外,也带来了诸如这些养马人的额外收获。
如今整个养马场里已经蓄有战马近千匹,虽说其中泰半还都是马驹儿,还不能上战场,但刘涚这边一两年之内好像也不会爆发大型的战斗,所以时间上算,应该还是赶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