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平县的氛围有点奇怪。
而在这天傍晚,程府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一个是余平县富贵粮庄的吴福吴掌柜,另外一个是余平县兴发米粮店的张佑张老板,吴福身材高大,气势不凡,张佑略瘦,不过个子很高,两人都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两人的到来,并没有在程府引起惊慌,因为在秦云开始降价之前,她便已经猜到了,而且她很清楚,他们两人的到来是第一次,却不会是最后一次。
三人在客厅坐下,秦云神色如常,且还多着一丝笑意,让吴福和张佑两人心中暗叹,这样的俏寡妇就这样独守了空房,当然是让人怜惜的,若是可以,还真想一亲芳泽。
两人有点心猿意马,秦云则淡然一笑,道:“两位来我秦府,可是有什么事情?”
张佑看了一眼吴福,而后笑道:“程夫人的生意在余平县做的可真是不错,那聚芳斋的香水,我家夫人和妾室都还嚷嚷着要我再给他们买一些回去,只是每次去都抢不到货。”
秦云心中暗笑,脸上却不表露出来:“张老板若只是为了给夫人买香水,倒不用亲自来府上的,派个下人来就行了,以目前张老板的身家,什么样的香水买不到呢?”
听到秦云这话,张佑便已经明白,秦云知道了他们的来意,而且不想跟他们绕弯子。
“程夫人说的极是,其实我和吴兄这次来,除了给夫人捎带点香水外,有一件要事想跟程夫人商议。”
“请讲!”
“如今江西和县蝗灾肆虐,粮食价格大幅上升,我等皆是做生意之人,但图有利,程夫人今天所为,让我等很是为难啊。”
张佑说完,看了一眼秦云,发现秦云容颜绝色,明眸微凝的时候,不知为何,竟然生出些许羞愧来,一时间竟然不敢与之直视。
秦云今天是特意打扮了一下的,甚至还喷洒了香水,不过她并不是为了要勾引男人,而是她很清楚,要想在心理上战胜对方,就必须让对方心神不宁。
“张老板说的极是,我们都是生意人,生意人嘛,唯利是图,将粮食的价钱抬高,的确能够在短时间内赚取大量金钱,不过生意场上也有另外一句话,那便是童叟无欺,只有如此,生意才能够做的长久,我们程家是女人当家,女人当家难,为了能够维持家业,必须赢得一些信誉,大家都是做生意,各凭本事赚钱,张老板若是觉得我这个妇道人家做的不对,尽可在生意场上较量一番,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想必张老板再清楚不过了吧?”
秦云的话,说的有理有据,做生意嘛,价格随便定,你们可以随便涨价,我为什么就不能随便降价?你不服气,完全可以在生意场上拉取顾客,让我没有生意,在这里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张佑和吴福两人也清楚秦云说的有道理,如今他们这些商家大肆涨价,等风头一过,肯定要遭到百姓唾弃,不过此时赚的利润实在太大,诱惑太大,他们一时间还真不想就此罢手。
张佑有点无奈,看了一眼吴福,从进来之后,吴福就不怎么讲话,如今交谈到了这个地步,张佑觉得应该听取一下吴福的意见,吴福身材魁梧,看到张佑的表情之后,突然一笑:“既然程夫人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告辞。”
说完,吴福便要起身离开,张佑虽是不解,可也连忙跟着起身,这个时候,秦云淡笑:“刚才张老板不是说要给夫人买香水吗?我们聚芳斋刚出了新品,你们是否要试一下?”
此时张佑那里还有心思买香水,微一推辞,随后跟着吴福离开了程府。
在两人离开之后,秦云双眉紧锁,而后对身边丫鬟吩咐道:“告诉门房,以后无论是谁,皆说我不见客。”
说完,秦云换了一身装束后,离开了家。
却说张佑和吴福两人离开程府之后,张佑顿时发作起来:“这个寡妇,太可气了。”
吴福淡笑:“的确可气,不过她一个女人,想跟我们斗,却还嫩了点。”
张佑素知吴福诡计多端,且遇事冷静,听得他言,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吴兄,可是想到怎么对付那个寡妇了?”
吴福笑了笑:“张老板有没有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
“当然觉得奇怪了,这么好的赚钱机会,那个寡妇怎么可能不赚,可她为何要降价?”
吴福双眉微凝:“听说这几天秦云跟我们的县令大人走的很近,他们之间,怕是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