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泰准备的宴席并不是很好,不过也不差。
只是柳舟他们几人坐下后,却并无多少心思吃饭,他们仍旧奇怪,怎么济南府的仓库就是满的呢?
宴席上众人有一句话没一句的聊着,在钱沣吃了几口之后,因为他的离开而终止。
钱沣离开,柳舟淡然一笑,也跟着去了驿馆,倒是苏凌阿,仍旧继续留在济南府吃饭。
当四周已无旁人的时候,苏凌阿顿时笑道:“国泰大人,您办的不错,和中堂托我给您捎个话,只要不被那两人查到把柄,和中堂就有办法救你。”
国泰听完,连忙拱手道:“多谢和中堂,苏大人放心便是,这里的一切本官都已经打点好,他们绝对查不出什么的。”
苏凌阿微微颔首,然后指了指仓库方向,道:“那是怎么回事?”
苏凌阿也算是和珅一党中的重要人物,他自然很清楚国泰的所作所为,国泰贪污的钱财有不少都送给了和珅打点,就算剩的有,也不可能有这么多才是。
国泰淡然一笑:“还请苏大人见谅,在此事没有完结之前,恕本官不能将实情相告。”
苏凌阿微一凝眉,不过很快又笑道:“谨慎是对的,国泰大人的谨慎很对,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先告辞了,国泰大人一切小心为上。”
说着,苏凌阿真的起身告辞,国泰笑着恭送,而就在苏凌阿离开之后,国泰脸色猛然一变,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派人暗中监视驿馆里的一举一动,一有情况,立马回报。”
侍卫离去,国泰眉头微微一凝,而后将酒桌上的酒一饮而尽,这般喝完,又觉得不妥,于是连忙写了一封信,命人急速送往四川总督府,交由他的父亲。
------------------------------------------------济南的驿馆还是很不错的,钱沣回到驿馆,脸色难看至极,而且一回来就有些怒吼:“可恶,这个国泰实在是可恶,等本官抓住了他的把柄,非得要他好看不可。”
钱沣这样说着的时候,柳舟以及从后面走了来,柳舟淡然一笑,道:“钱大人何必这般生气,想要查清这件事情,只生气是不行的。”
听到柳舟这话,钱沣不由得一愣,柳舟说的没错,可自己这个官场老者,难道还不如他?
这样想的时候,钱沣突然想到临行时刘墉告诉自己的话,他说国泰不是好对付的,到时要多停柳舟的意见,一开始钱沣还不以为意,毕竟自己自认比柳舟经验丰富,可柳舟刚才那话,却又是一点不错的。
钱沣虽然顾面子,可此时却也不好硬撑,望着柳舟道:“那依柳大人之见,应该怎么办才是?”
柳舟在钱沣对面坐下,沉思片刻,道:“济南府仓库里的钱财来路不正。”
“这个本官早料到了,还用你来说。”钱沣见柳舟只说出了这个,不由得有点恼火,柳舟却是不急,也不生气,更没有因为钱沣的这话而有任何不快,只继续道:“所以只要弄清楚仓库的钱财来自哪里,便好办了。”
钱沣又是一愣,这柳舟所言倒是不错的。
“怎么弄清楚钱财来自哪里?”
柳舟耸耸肩:“好办,只要钱大人在济南城张贴告示,说济南府仓库里的银子要充国库,很快就会知道的。”
“这是?”
柳舟又是一笑:“银子要么是国泰自己的,要么是别人的,如果这张告示一出,无论是谁的都会着急吧?刚才仓库里银子有多少钱大人也应该心里有数,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钱沣心头微微一震,济南府仓库里的银子有多少,他的确再清楚不过了,只怕用那些银子买下济南城一半的街道都没有问题。
“好,就按照柳大人说的去办。”
两人这边正说着,苏凌阿从外面赶了回来,而且刚好听到钱沣最后一句,不由得微惊,道:“钱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这些人当中,就数苏凌阿的身份低,钱沣和柳舟都没将其放在眼里,钱沣冷哼一声,似乎并不想搭理苏凌阿,柳舟却担心道:“苏大人,本官有句话要奉劝你,国泰贪污一事,早晚会查个水落石出,和大人不亲自来,显然是已经放弃了他的,你若再跟他走的那么近,到时出了什么事情,谁都救不了你。”
柳舟说的云淡风轻,可听在苏凌阿耳朵里却是如同惊雷,苏凌阿微微一愣,立马笑道:“柳大人说那里话,下官怎么会跟国泰走的近,刚才不过是没吃饱,所以就留下多吃了点饭菜,柳大人可不要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