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众人皆是一惊,那乾隆皇帝则继续问道:“那里可笑?”
刘墉嘿嘿一笑:“那里都可笑,请圣上明鉴,那柳舟不是笨人,以前又没有贪污的罪名,怎么可能一到江西就收受贿赂?而且是在街上收受贿赂,圣上试想,那个官员会笨的在街上收受贿赂?微臣以为,定然是柳大人和十七贝勒的行为触犯了那些乡绅的利益,他们才想要因此而诬陷柳大人的,微臣认为,提出弹劾的官员当斩首已警示天下,无事生非的人绝不可留。”
最后一句话刘墉说的凌厉,带着三分残酷,听得那几个开头弹劾的人腿都有些打软,若非在朝堂厮混多年,可能尿裤子都有可能。
乾隆皇帝听完刘墉的话后,突然笑了:“柳舟不是笨人,想来不可能当街收受贿赂,来人,将最新上书弹劾的官员拉出去斩了。”
乾隆的年纪虽大,可还是很杀伐果断的,一声令下,外面的侍卫立马冲来,那几个被拉的官员挣扎着,求饶着,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上个书就这样丢掉了性命。
满堂大臣皆是一惊。
而且再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乾隆皇帝很满意,不过退朝后还是派人去打听了一下事情,后来知道是有人专门来陷害柳舟后,这才终于放心。
刘墉离开皇宫回到府上后,和恪公主来访。
和恪公主已为人妇,平日里的刁蛮任性已不多见,转而变得十分稳重,见到刘墉后,便就今天刘墉在朝堂上的帮忙做出了答谢。
刘墉淡笑:“公主殿下客气,老臣不过实话实说罢了,那柳舟不缺钱财,又是个聪明人,又怎么可能收受贿赂?”
和恪公主自然明白刘墉并不是实话实说,他与柳舟并无多深交情,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帮柳舟说情。
听到刘墉所言后,和恪公主浅笑道:“皇阿玛常说刘大人的朝堂中难得的公正之人,看来果非虚言,而本公主这次前来,是有事相询。”
“请公主殿下明言。”
“是这样的,依柳大人来看,今日朝堂的事情,是否会结束?”
刘墉沉思片刻,而后摇摇头:“怕很难,公主殿下是聪明人,应该知道驸马此举已是损害了很多士族的利益,他们很庞大,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酿成惨祸。”
和恪公主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凝,而后又道:“刘大人可有办法解救?”
刘墉摇摇头:“一切看机缘吧。”
和恪公主走了,当她在刘墉这里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的时候,她便走了,她准备进宫,她准备去找自己的皇阿玛,既然柳舟所做之事不好做,那就不做好了,如果不做,谁又能给柳舟找麻烦呢?
这件事情是她的皇阿玛吩咐下来的,她只有去找她的皇阿玛。
------------------------------------------------------------------江西。
对于潘阳的乡绅,柳舟一点都没有留情面,次日,江西的乡绅便进了驿馆,不过因为他们都听说过柳舟饿乡绅逼他们交税的事情,所以他们虽然进了驿馆,可却时刻保持着警惕,他们相信,只要柳舟敢用以前的方法逼他们,他们就会有所行动。
这个世上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好惹的,惹急了他们的时候。
那些乡绅来了,柳舟表现的很淡然,他先跟这些乡绅讲了讲此行的目的,然后问这些乡绅有没有偷过税?
这些乡绅又不是傻子,那里肯如实交代,自然是各个都摇头,可柳舟却突然冷哼一声,然后命人将账簿拿了来,并且当着这些人的面将那些账簿给他们看。
那些乡绅看到这些账簿后,顿时惊的不知所措了。
账簿上记着他们这些年来的帐,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柳舟刚来这里几天,怎么就弄到了这些东西?
柳舟脸色很难看,非常的难看。
“如今几位证据已经确凿,现在有两条路放在你们面前,一是将所偷的税补上,而就是下大狱,抄家。”
所有的乡绅都愣了一下,下大狱,抄家,这也太狠了吧,可要他们将所偷的税补上,这也太难了,他们偷的税很多,可那么多钱早被他们花了,若是补上,这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家底只怕要有一半上交给朝廷。
这不是要他们的老命吗。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铤而走险了。
这些人进驿馆一个时辰未出,潘阳县的很多商铺突然关门歇业了,紧接着,整个江西省的很多商铺都关门歇业了。
有些商铺关了也就关了,可像吃穿住用这些商铺也关了的话,百姓的生活就过不下去了,一时间,整个江西省风雨欲来风满楼。
危机,这是前所未有的危机。
柳舟和十七贝勒两人也有些慌了,如今还只是江西省,如果其他省的商铺也纷纷罢市,此事一旦闹起来,想要挽救都是不能。
突然间,柳舟感觉到了风寒,这是秋末冬初的风寒,这风寒几乎能冰冻整个大地,包括世间所有生命,柳舟眉头微凝,下了一个决定。
一个要命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