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琴不肯开口，他不肯跪着说话。

帅望也沉默，良久，帅望道：“不说，只好刑讯，刑讯，就只得杀了，杀了，就不能放小剑，们死了，就得宰全家。所以，如果不是来暗杀的，给个实话吧。如果是，给个痛快的。”

慕容琴呆了，衣锦玉食，几曾识干戈？

冷清忍不住劝解：“教主，他毕竟是……让他起来说吧。”

帅望笑笑：“难得慕容家跪着，跪一会儿，能把这世界看得更清楚。”

康慨跪下。

帅望看他一眼：“起来。”

不容置疑的口气，康慨慢慢站起来。

韦帅望看着慕容琴：“慕容大哥，也请起来吧。”

慕容琴慢慢站起来，屈辱快让他瑟瑟发抖了，不过他忽然间看清，韦帅望确实不是当年那个小孩儿了，他站直了，一字一顿道：“慕容家不希望插手政治军事，希望不要打破北国武林与政权的原有格局，如果拒绝停手，慕容家不站这边。”

帅望呆坐了一会儿，抬头问冷清：“觉得呢？”

冷清愣一下：“？”问？

帅望点头：“觉得呢？”

冷清道：“外敌当年，慕容家也好，温家也好，冷家也好，应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帅望笑笑：“慕容，这回答对吗？”

慕容琴道：“们当然不该袖手旁观！可是，借战争之机，发展壮大魔教，一下就召收二万教徒！同的……还要筹粮征兵！温家本就不该涉足武林，不但组织可以与冷家相抗衡的武林势力，还要组织一支军队吗？”

帅望点头：“是。所以，因为势力太大，拿着十二道金牌追杀来了？”

冷清道：“慕容先生，这些，是南国俘虏，梅将军不肯收，韦教主不忍心杀，不带他们回来，没别的办法。”

慕容琴怒道：“果然带南军入境！果然同南国有勾结！居然为了自己的权势卖国！”

帅望问：“什么叫果然？有说过会这样吗？”

慕容琴道：“冷家掌门说同芙瑶勾结南**队，卖国求荣，发展自己的势力，意图谋反！们还不信！没想到果然这样！”

帅望呆了一会儿：“所以，们要抓住，不止是问问，是审审？”

慕容琴怒吼：“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帅望沉默一会儿：“没有。”没有了。

慕容琴呆了一会儿：“……”

帅望道：“以为遇到暗杀了。如果知道们只是来谈谈的，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很抱歉误伤了兄弟。们走吧。刚才冷世伯已经解释过了，信也好，不信也好。不再解释，也改变不了现状。事实是这样的，这场战争结束，如果没死，的势力就太大了。如果能战死，当然好。如果死不了，慕容家决定来杀，应战。”

康慨忍无可忍：“慕容，国难当头，们不但不出一分力，还听信馋言，跑来打伤自己武林的首领！不觉得可耻吗？”

慕容琴一愣：“们……”们本来不想打伤他的……“们是一群卖国贼。”

帅望轻声：“算了。是为不可信，不也怀疑过？算了。”

康慨愣了一会儿，忽然间红了眼睛：“再也不会怀疑。”

帅望道：“没关系，不介意。们再同慕容先生解释一下吧，有点累了，还有粮草的事。”轻咳一下，一手血，帅望看着吐出来的血，这反反复复的伤，到最后，疤痕即无知觉又丑陋不堪。

康慨一惊：“帅望！”

帅望静静地看着手上的血，沉默。

康慨忙令去找老扁来，一边递过毛巾，帅望慢慢擦去手上的血，擦擦嘴角。

叫南朝：“南朝，帮写封信给慕容家。向他们说明一下情况，是以为自己遇到刺杀，没看到的情况下出手的。关于，他们说的插手军政，是不得不为。没有扩张势力的意思，但是实际情况可能导致那样的结果，们可谈判解决这个问题。最后，卖国之类的，没做过。如果小剑死了，很抱歉，但是，这不是有意伤害，只能道歉致哀。如果慕容家不能原谅……就诚恳点请求原谅吧。就这些。”

南朝道：“是！”

看看小韦，沉默了。

委屈不？

怎么没有表情？

象冰一样，冷硬沉默。

南玥问：“教主，下完命令了？”

帅望点点头。

南玥问：“能开骂不？”

帅望笑了：“等客走了的吧。”

南玥道：“天底下有这么多不要脸的，家前线流血流汗，他们居然怕家势力太大，不能当面骂吗？”

帅望沉默着摆摆手，想了一会儿：“冷清拿着军令去筹粮，南玥去征兵，休息一会儿。咱们北安县外驻军。康慨，带慕容先生去找他弟弟。”

扁希凡进来：“教主。”

帅望默默伸手，扁希凡搭会儿脉：“教主，，应该休息一阵了。”

帅望点点头。

扁希凡道：“知道伤不重，但是教主最近反复受伤。打个比方说，折断一把剑不容易，但是什么样的剑也经不起年年月月反复地折。”

帅望半晌：“什么时候才能断掉？”

扁希凡想了想：“折个十几次没问题吧？可教主还有几十年要活呢。”

帅望沉默。

扁希凡道：“开个方子，教主喝了，至少能睡两天。”

帅望点头。

屋里只剩冷先，帅望问：“冷恶当年怎么同师爷闹翻的？”

冷先皱眉：“爹一心帮他，他怀疑每件事，不住派监视。后来教主生气了，说是陷害，让亲手杀掉爹。”

帅望笑笑：“是他陷害的吧？”

冷先郁闷了一会儿：“那倒是。”

帅望道：“那就没什么了。”

冷先怒了：“他可是真心帮那个……”

帅望道：“困了。”

真心也没用，知道。做过的事，会一直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