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我们原来把吕山儒当作嫌疑人是错了?或者我们的调查都偏离了方向?”江一明问。
“肯定是这样的,吕山儒总不可能从拘留所里飞出来杀人,杀完人后又飞回去吧?”小克说。
“虽然我们的调查方向可能错了,但我们不能放弃对吕山儒的监控,他是整个案件的关键所在,要不为什么每个死者他都认识?而且成良是他的发小。”江一明说。
“江队,你怎么说得那么邪乎?”
“邪乎也罢,预感也罢,反正我感觉就是这样,当然,得先把吕山儒放出来,要不吕山儒的律师会来找我们麻烦,现在要查出钻石音乐会所606房里发生了什么?是成良自己去606房,还是别人送他去的,成良是个开小买部的小老板,他的收入只勉强养活妻子和女儿,而钻石会所是个极其奢华的消费场所,一晚住宿费不下于1000元,他怎么舍得去那里消费?”
吴江赶紧说:“有人把成良带到那里去的,可惜钻石音乐会所为了保护贵宾的隐私,整座大楼都没有安装监控器,无从得知谁送成良去,我们查了当天的楼层服务员和总台,她们说是个叫郭敬的中年男人把成良送去的,当时成良一身酒气,应该喝醉了,郭敬用身份证为成良开房,但郭敬的身份证是假的,这说明郭敬有备而来,郭敬有重大的杀人嫌疑,我们必须找到郭敬。”
江一明把吕山儒从拘留所里放出来,走到拘留所门外,左丽对吕山儒说:“我们要告诉你一个消息,不知对你是好是坏?”
“什么消息?”
“成良死了,是被黑色曼陀罗杀死的。”
吕山儒一听,无比吃惊,他说:“怎么可能?他可是我铁哥们啊,我一定为他报仇,找出黑色曼陀罗……”
第五十三节生死相依的江湖兄弟
“吕总,我想了解一下,你和成良是什么样的关系?”江一明问。
“我和成良是发小,一起上山砍柴,下河捉鱼,上学读书,一直读完高中毕业,我考上了长江中文学院,但因为我的养父突然去世,使我的大学梦破灭,我的人生从此走入低谷,我只能回家务农,我不甘心回小山村和泥土打一辈子交道,我决心成为一个有钱的城市人,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来到长江,成良同样抱着这个炽热的梦想,和我一起来到长江,一同进了电子厂打工,但那时的电子市场不成熟,技术不过关,老板做的货经常被客户退回,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和成良经常拿不到工资,两年过去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得到,失去的却是宝贵的青春……”
“能不能长话短说,谈谈你们铁到什么程度?”左丽打断他的话问。
“后来我们遇到一个老板,他是开采泊金的,问我们愿不愿意跟他们去蜀北开采泊金,他说一年最少能挣五六万,我和成良一商量,觉得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于是我们和老板一起去,那是一个偏僻的山村,开采泊金的过程非常艰苦,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之外。”
“我们在一个海拔2300米的山上挖掘石洞,因为是私营的泊矿,我们只能用钢钎和铁镐作业,我们的手被震得常年流血,凌厉的寒风一吹,像刀子刮一样痛,可这个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寂寞,我们挖了一年泊矿,没见过一个年青的女孩,唯一见过的女人是做饭的大妈,而晚上我们点的是松油灯,想看看书都很难,因为山上风大,松油灯经常被吹灭,但我依然坚持看书,特别是收藏方面的书,为自己出人头地铺设条件。”
“1990年夏天,暴雨下了整整一星期,矿洞渗水了,洞口突然塌方了,我们有15个工人被困在里面,两个工人被石头击中,没多久因失血过多死了,当时我也被石头击中,头上流着血,我觉得不久也会像那两个工人一样死去,可成良紧紧拉着我的手,哭叫着我的名字,叫我不要放弃,他扶着我向矿洞深处走去,寻找别的出口,但我走着走着,慢慢地没有力气了,脑子里一片迷糊,手脚冰冷,死神一步步向我走近,我瘫倒之后,成良背起我,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他说只要有他在,他决不会丢下我……”
“4小时之后,我从昏迷中醒来,这时我躺在矿棚的床上,是成良救了我,他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们的感情更深了,比亲兄弟还深,又过了半年,我们每人带着8万元回到长江市,他在江北区找了一个店铺,开个杂货店,因为成良为人和气大方,周边的居民都喜欢来他的小店买东西,几年之后,他积累了一些钱,买了一套小房,娶了妻子,生下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儿,把乡下的户口转到长江来,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城市人。”
“我一向不甘心平庸,用我所学的知识,开始从事艺术品收藏,经过多年的努力,成为一个小有成就的收藏家,这一切都应归功于成良,没有他,哪有我今天的成绩?可是,你们却说他被人谋杀了,这可能吗?他那么善良那么和气,从来不会结仇,他怎么可能被人谋杀呢?”吕山儒说得热泪盈眶,神情激动。
“吕总,逝者已逝,你不要太过悲伤,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凶手抓住,你觉得会是谁谋杀了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