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走到收银台边,拉开抽屉,把两样东西都拿来,递给了吴江,吴江看了看,营业执照上的法人代表还是方金财,发票也是一样。
“方老板有一个儿子,他现在在哪里?”
“在长江经贸学院读书。”
“现在还在吗?”
“在啊?刚刚还和我打电话呢。”
他们向经理要来了方金财儿子的电话,直接开车去经贸学院找他,他儿子戴一只无边眼镜,样子很斯文,他说他爸爸妈妈去泰国旅游了,可能要过五天才会回家。
“那你爸爸妈妈干吗不开手机?”
“我爸爸妈妈很节省,他们可能怕付漫游费吧,也可能到山区去玩没有信号。”
他们去机场查,原来方金财夫妇在三天前,乘坐东方航空公司的班机去曼谷了,虽然这样,他们还担心他们逃跑了。如果他们真的想逃跑,就会想办法逃过警方的追查,把经理和他们的儿子都骗过去。
方金财回来了,他一回来就被吴江和小克请到刑警队,脸上还残留着远游后的愉快和微微的倦意。他中等个子,皮肤微微发黑,尽管是个吃尽山珍海味的老板,但却像营养不良的非洲难民似的,大热天还穿着一套半旧的西服,想装扮大城市人,但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从乡下进城的,身上的泥土味还是没有洗净,他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像个小偷,可以看出他内心的不安,难道他真的是杀人凶手?为人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他害怕什么呢?
“方金财,你认识邱良财吗?”吴江问。
“方金财?认识啊,他是我的原来的村民,是个精神病人。”
“听说他的精神病是被你逼出来的?”
“我?我哪敢啊?”
“他死了,你知道吗?”
“死了?我怎么会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他怎么死,你应该很清楚吧?”
“我都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了,我怎么会知道?”
“你撒谎了吧?他得了精神病之后,他儿子邱贵方带着他在长江打了6年工,你们是从一个小村子里出来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他摇摇头说。
“根据我们调查,你有杀邱良财的嫌疑。”
“天啊,这怎么可能?我杀一个精神病人干吗?再说我和他无冤无仇,怎么会杀他?”方金财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声音有些颤抖,不知由于害怕,还是别的原因。
“你和邱良财曾经为争夺一片毛竹林争吵过,你的家族在旮旯湾村的势力最强大,邱良财奈何不了你,后来竹林被你争到手,他承受不了,也因此得了精神病,但是,他还不断地到乡里和县里上访,把你在村子里的种种恶行揭露出来,虽然乡县两级领导不相信一个精神病人的话,但相信他儿子邱贵方的话,因此你被免职了,因此,你怀恨在心,非要把他置之于死地不可,加上你性格暴躁,心狠手辣,因此你把邱良财骗到定军山上,把他杀死了。”
“荒唐,太荒唐了,我就是脑子进水,也不可能杀他,一是不值得,二是我虽然没当村主任,但却因此下海挣了百万家产,感谢他还来不及呢。你们说我杀人,有证据吗?”他转攻为守,努力在为自己洗脱嫌疑,在吴江看来,纯粹是装模作样。
问讯的结果,找不出方金财的任何破绽,难道一个乡下来的小老板竟然狡猾到杀人无痕?不可能,只是目前还找不出他的杀人证据,假以时日,他一定会露出马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