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了?
迟疑的,嘟嘟将光脑丢在自己寝室的一旁,摆弄着终端试图链接到墨廉……她却总是处于无法链接的状态。
三日后?
那就是皇帝陛下的生辰庆典之后。
至于三日后会接到什么样的军令,嘟嘟暂时没兴趣操心这些。
拿出一盒烟放在手边,嘟嘟倒身在自己寝室的沙发上。
……
自亲王府出来的时候,嘟嘟向李坚问起了龙永年这个人。
对于嘟嘟为何会打听这个人,李坚显得有几分不明白,却还是毫不迟疑的将自己知道的关于龙永年议员的一切都告诉了嘟嘟。
是一切么?嘟嘟无法得知。
他已经知道,这位龙永年议员是帝国龙再图上将的儿子,帝国议会少数党之一,自由党的党鞭。
至于这位龙永年议员与科里昂家族之间的关系,据李坚所说,他并无从知晓。但他给出的判断是这位自由党的党鞭自然少不了与这些帝国顶级贵族世家之间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对于嘟嘟将龙永年议员与科里昂家族摆在一起,李坚显得有些疑惑,但他什么也没有问,嘟嘟也没有说。
这种基于友谊的信任,仿佛来得再自然不过。
……
躺在沙发上的嘟嘟,手里夹着香烟,心里觉得这一切都操蛋极了。
此时的他,长时间的盯着天花板,寝室所在的这栋三层小楼里寂静无声。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可笑之处就在于,他竟然感觉到了那种难言的孤独。
孤独这种高层次的情怀,并不是他曾经奢望拥有过的。
从小被老乞丐,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何品贵,在美洲岛这样的地方养大的嘟嘟,不信任与怀疑身边的一切,早已经成为他身体里基因构成的一部分。
他不信任那位异族的阿尔芙公主殿下。这仅仅是一种直觉,或许也是非我族类的本性抵触,也来自于她那双迷人的眼睛里无时不在的审视探究的目光。
他不相信他与索菲亚公主殿下之间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这源自于对自己的不自信,和那根本无法逾越的身份阶层的鸿沟。他宁可作为她挥之即来的情人还是什么他无从分析的关系人。
他怀疑李坚。这正是最令他感觉到操蛋的!因为这种怀疑毫无根据。更操蛋的是,他,一个帝国底层的屁民,根本无法也没有途径去验证这份怀疑。一只蚂蚁,要去操心一只大象是不是不爱吃香蕉,偷偷的吃了一个菠萝?
反倒是他的萨督卡战友们!阿月,木村,伊娃,牧师……三寸钉……甚至香农!每一个人,每一张脸,让他打心眼里觉得是那么的亲近!从未有过的,对他们,他可以做到毫无保留。
即使是墨廉,金屑,赤姬和银扈,甚至话都没说过几句,相处没有多久,他更喜欢和他们四个呆在一起。睡在这个三层的小楼里,他每个晚上都感觉是那么的踏实。
……
不知不觉间,烟头已经让他觉得有些烫手。
嘟嘟觉得自己有些脑仁疼。
这段时间,这些事,让他有些用脑过度。
翻起身来,他决定运转功法,打坐片刻。
却出乎他的意料,他之前几乎可以做到在任何时刻都能轻易进入功法运转所需要的空灵状态,此时无论他如何努力的调息入定,却做不到了。
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功法,是修行,却不是逃避悲痛的法门。
他的心在滴血。
因为若有若无,似乎就晃在他眼前的,沫儿的那一抹淡雅的紫色身影始终挥之不去。
……
下一刻。
嘟嘟笑了。
他忽然明白,他想太多了。
他本就不是善于谋划与分析的人。
他更相信的,是自己的直觉。
以前,他处理类似的事情,方法很简单。
简单,意味着直接。
直接,往往非常有效。
……
他侧过头去,望向窗外。
此时的帝都已然是夜幕降至。
黑暗正渐渐的笼罩在这个星球的北半球上。
黑暗,不正是他曾经最善于出动的时候么?!
……
束紧了连体工装的袖口脚踝处自带的粘扣。
嘟嘟自床头抽出那一把黝黑古怪的玩意。
女王之刃。
那种不知名的材质,却有着异常的尖锐和锋利。
入手的冰凉和那种异样的粗糙感,令嘟嘟感觉到心里一沉,这玩意竟然好似在无声的散播着一种特有的感触,而这种不可名状的感触却与嘟嘟此时的情绪有着某种共鸣。
需要一种血腥的宣泄。
又或者是一种基于愤怒的嗜血的渴望。
嘟嘟拿在手里掂了掂,这把怒族长老遗留给他的奇怪东西,此时却让他感觉到无比的顺手。
是那趁手的重量,还是契合他内心的共鸣,似乎都不重要。但这把女王之刃,在嘟嘟入手的那一瞬间,好似一剂至关重要的药引,瞬间燃爆了嘟嘟那种本就熊熊烈火般按捺不住的复仇*。
将女王之刃别在腰际,一个闪身,嘟嘟就消失在了三楼窗外那无边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