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林卓文才算是彻底看清了这法阵的全貌，林卓文已经不能确定是不是该叫这东西法阵了。因为在他眼前的已经不是一个平面结构，而是一个椭圆形的光球，不是球面，而是一个发光的实体球，法阵线条如密网一般包裹着整个球体，透过网上的孔洞可以看到球体内部更加复杂密集的法阵线条，林卓文觉得这东西已经不能叫法阵了。其内部复杂至极的交错立体结构几乎视法阵叠加的限制于无物。

椭圆形球体的两端都闪着白色的光芒，但林卓文却能清晰感觉到两端的差别，一端凝聚的是灵力，而另一端凝聚的则是信力，这法阵球体其中竟然有一部分是由信力完成，而在灵力与信力之间则是五颜六色的光芒沿着密集而复杂的法阵网络不停地流转，随着这些光芒流转，这法阵球似乎也有了生命一般，灵力端与信力端此消彼长来回起伏，仿佛在呼吸一般。

让林卓文吃惊的还不至于此。这法阵竟然没有依托任何实物就这样凭空保持了稳定的结构，林卓文对法阵一道了解的不多，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这就说明这法阵球本身的灵力信力结构就是稳固平衡的，这很难。非常难，尤其是如此一个复杂得令人发指的法阵立体结构上，而且这其中还要考虑到灵力信力之间的性质差异等等，至于法阵球中那些乱麻一样的五色线条，那可是带有五行属性的，加上属性之间的生克关系，就算有梦露和矩算法阵这些作弊工具，林卓文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一定能做到，真不知道当初那玄机子是怎么凭借一人之力创造出这种逆天东西的。

林卓文心中感慨无限，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的世界，天赋差距真的有这么大吗？面对玄机子这样的妖孽，就算自己开足外挂也撵不上啊。

“这真的是玄机子创造的？”林卓文还是问了一遍，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种看起来比人类大脑还复杂的东西真的是一个人凭借大脑创造出来的。

“自然，我可没这样的天赋。”藤九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泄气：“玄机子费尽心思将我收做灵宠，抢占我的水晶宫只是他的次要目的，他的主要目的便是让我配合他研究这信力与灵力之间的转换法阵，我曾对此不屑一顾，不止一次地嘲笑他愚不可及，信力灵力本不同属，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怎么可能互相转化，但他却始终认为世间万物皆有联系，只是我们自己没有发现而已，只要努力花时间寻找下去，总有一天能发现的，虽然当时我很不赞同，但是作为灵宠却不得不配合他，被他呼来喝去地使唤，现在想想，真正愚不可及的应该是我才对。三千年，整整三千年，玄机子一刻不停地尝试，花费了无数资源的精力，终于创造并完善了这个法阵，只是当这个法阵完成之后，他便立刻离开了水晶宫，而我则被他封印在拾水城底，至此不知他的去向，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否已经给这法阵命名。”

“三千年？”林卓文有些不敢想象竟然有人可以三千年不停地做一件事情，而且从无到有，可以想见在最初的几百年甚至一两千年一定进展缓慢甚至一无所获，在这样的情况下，玄机子还能继续坚持下去，这已经不是简单地一句有毅力可以形容的了，也许自己先前就想错了，坚持才是玄机子最大的天赋，一个人如果能坚持不懈地将一件事做上三千年，那么就没有什么他做不好的。

“是的，三千年，我用三千年痛苦不堪的日子换来了这个法阵的绘制方法，现在你还觉得这比交易你做得亏本吗？”藤九不无感叹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林卓文可以想象玄机子当初肯定没在他身上做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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