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初平静地和魏天德道:“让人给太妃娘娘传信,就说,两宫太后比任何人都更要关心时疫,断然不会乱来的。让福宁消停点儿,既然病了,就好好养病。你让唐春来过来。”
“是。”魏天德又把一封信送上去:“是京里相爷来的信。”
宇文初打开了看,见傅丛是询问他时疫一事,也就当即提笔简要回复了一下,言明真相,请傅丛帮着遮掩一二,照顾一下敏太妃和福宁。
明珠有些不安:“我本来是想借机让福宁出宫的,却没想到反而推她进了火坑。”借着时疫做文章把福宁捞出宫来这件事是她给宇文初出的主意,经过一系列安排之后才达到现在的效果。宫里的确是重视时疫了,也把人给隔离起来了,却没想到太皇太后居然这么狠,想要一箭双雕。
福宁是健康的,只不过靠着药物的功效才能伪装出染了时疫的样子,闵宝云却可能真的是感染了时疫,两个人楼上楼下的关在一起,天天这样闹腾,福宁没病也得弄出病来。
明珠到现在还是不喜欢福宁,但因为宇文初的关系,她也不想福宁真的病死或是出意外,她还害怕宇文初会因为她出的主意出了差错而怪她。到底是至亲骨肉,别看宇文初对福宁严苛,实际上真的有事也没见他不管福宁。
“那有什么?凡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这种情形我早想到了。不是说这次时疫并不算厉害,真正要病死人也不容易么?她长期服用安神药对她的坏处大得很,留在宫里迟早也被人弄死,不如赌一次,真要是赌输了,那也是她的命。”
宇文初微微一笑:“你以为我手底下那么多幕僚谋士,难道每个人出的主意都是正确的?并不是,他们出了主意,还要我来做决定。如果每次出了差错我就去怪出主意的人,还怎么做事?安心吧!别想多了。”
明珠是宽怀的性子,他说不怪她,不关她的事,她也就真的这样以为了,不忘吹捧道:“所以说殿下是明白人,值得大家信任追随。”
宇文初安然受了她的吹捧:“福宁本来就是那样跋扈的性子,要她突然改过来也是不可能的,她突然转了性子也没有人信。就由着她闹吧,闹得厉害了,闵宝云先就受不了她,自然就要想办法躲出去,我再让唐春来给她配点药送进去,让她的病情看起来更厉害,吓一吓闵宝云。”
福宁公主如果病情加重,闵太后先就要吓一跳。现在整个闵氏都指望着闵宝云能和傅紫霏打擂台,当然容不得闵宝云出任何差错,太皇太后想要借刀杀人,那也要看闵氏乐意不乐意。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明珠安心下来,安安静静地把春联写完,也不去打扰宇文初,等他和唐春来商量妥当,才请他过来写几个“福”字,又哄着他亲手贴了,笑道:“要不要让人快马加鞭送几幅回王府去贴着?”
宇文初笑道:“咱们在自己庄子里玩玩也就算了,宫里会赐字和对联的。”
两个人说了一回话,也就到了晚间祭灶神的时候。男不拜月,女不祭灶,明珠躲开了,只带着人在一旁布置晚饭。等宇文初祭好灶神,两个人面对面地吃了饭,又就各处庄子里的事说了一回闲话,因为气氛合适,明珠斟酌着把自己之前和李伯纯商量的事情说了出来:“……这还是江珊珊找你之前商量定的,我打算开个善堂,另外还要做几样小生意,过了年之后就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