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着黄钟公走进石门,地道一路向下倾斜,走出数十丈后,又来到一扇门前。黄钟公又取出钥匙,将门开了,这一次却是一扇铁门。地势不断的向下倾斜,只怕已深入地底百丈有余。
地道转了几个弯,前面又出现一道门。地道中机关门户,重重叠叠,任我行被关在这里,当真是插翅难飞。
第三道门户却是由四道门夹成,一道铁门后,一道钉满了棉絮的木门,其后又是一道铁门,又是一道钉棉的板门。
任我行功力高深,为了避免他掌力击破铁门,两道铁门之间夹两道钉满棉絮的板门。这棉絮是吸去他的掌力。
此后接连行走十余丈,不见再有门户,地道隔老远才有一盏油灯,有些地方油灯已熄,更是一片漆黑,要摸索而行数丈,才又见到灯光。
云萧只觉呼吸不畅,壁上和足底潮湿之极,明白已经到西湖底了,云萧庆幸自己没有单独贸然前来,这里如此多的机关,未必没有让牢笼破壁,湖水淹没的功能。武功再高,在这不知多深的湖底,也难以逃脱。
再前行数丈,地道突然收窄,必须弓身而行,越向前行,弯腰越低。又走了数丈,黄钟公停步晃亮火折,点着了壁上的油灯,微光之下,只见前面又是一扇铁门,铁门上有个尺许见方的洞孔。
黄钟公对着那方孔朗声道:“任先生,黄钟公四兄弟拜访你来啦。”
云萧明白,这里就是囚禁任我行的房间了。整个人开始凝神备战。
黄钟公听里面无人答应。黄钟公又道:“任先生,我们久疏拜候,甚是歉仄,今日特来告知一件大事。”室内一个浓重的声音骂道:“去你妈的大事小事!有狗屁就放,如没屁放,快给我滚得远远地!”
口音是个老年男子,出语粗俗,简直是个市井无赖。这是云萧初次听到任我行声音时的印象。
黄钟公道:“先前我们只道当今之世,剑法之高,自以任先生为第一,岂知大谬不然。今日有一人来到梅庄,我们四兄弟固然不是他的敌手,任先生的剑法和他一比,那也是有如小巫见大巫了。”
云萧心道:“这话还真没说错,任我行本就不是擅长剑法,如果单比剑法,就是东方不败也不是我对手。”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四个狗杂种斗不过人家,便激他来和我比剑,想我替你们四个混蛋料理这个强敌,是不是?哈哈,打的倒是如意算盘,只可惜我十多年不动剑,剑法早已忘得干干净净了。操你奶奶的王八羔子,夹着尾巴快给我滚罢。”
云萧心里称赞:“机智无比,料事如神,一听黄钟公之言,便已算到。难怪是个枭雄。自己师父以前和他相比有些地方却是不如。”
秃笔翁道:“大哥,任先生决不是此人的敌手。那人说梅庄之中无人胜得过他,这句话原是不错的。咱们不用跟任先生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