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听到蝗虫咀嚼庄稼的咔嚓之声不绝于耳,心头惶急,举起拳头就想驱赶那些蝗虫。
她朝那片蝗虫覆盖的田地跑了过去,大叫:“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刚刚经过了水患的地方如何会有蝗灾?!”
就在她的大喊大叫中,她发现那些蝗虫开始如水般的退却。
盈袖一怔。忍不住往前又走了一步。
那些蝗虫和她对峙片刻,然后又退了一步。
好像这些蝗虫很怕她一样。
盈袖心里一动,忍不住又往前奔跑。一边跑,一边做驱赶状。
那些蝗虫突然四下飞散,简直跟见到天敌一样!
就在那些四下散开的蝗虫群里,盈袖见到了一些隐隐约约的金色小颗粒。就跟她那一次在龙吸水的云柱里看见的那些金色小颗粒差不多。但是没有龙吸水那一次的金色闪亮耀眼。
这里的金色小颗粒其实是暗金色的,更趋向于铁锈色,金色只是非常浅的一道颜色。
那些金色小颗粒好像在驱赶着蝗虫群。
但是盈袖一跑了进来,那些金色小颗粒就忙不迭地后退。
后退得慢一些,被盈袖一撞上,立刻就被撞得烟消云散了。
盈袖发现了这个情形,很是高兴,许是知道是在梦里。她很是放得开,故意追着那些金色小颗粒到处跑。将它们消灭得干干净净。
而蝗虫群没有了金色小颗粒的指引,如同没头苍蝇一样飞了一阵子之后,就掉转方向,往北面飞走了。
盈袖在梦里高兴得咯咯直笑,甚至将两个手指头放到嘴里吹起了哨子。
蝗虫都跑光了,只留下一片碧绿的原野,山清水秀,炊烟袅袅,有牧童骑在牛背上,吹着笛子欢快走过,又有农人扛着锄头,收工回家。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地微笑。
盈袖笑眯眯地对这些人打着招呼,因知道自己是在梦里,也没有指望这些人有所回应,所以当一个扎着朝天辫,白白净净,胳膊胖乎乎如藕节的小姑娘抱住她的腿的时候,盈袖切切实实吓了一跳。
她弯下腰,抱起那小姑娘,问道:“你是谁家的闺女?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再仔细一看,那小姑娘两三岁模样,身上只穿着小裤小褂,露出白胖如藕节的胳膊和腿,还有两只光光的小胖脚丫,连鞋都没有穿。
那小姑娘好像不会说话,只是抱着她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好像是久别重逢一样。
盈袖也觉得好笑,她拍了拍那小姑娘的脸,又问了一声:“你是谁家的闺女?我送你回家吧?”
那小姑娘搂着她的脖颈,瞪着一双大眼睛看了看她,然后慢慢向她脑袋靠过去,就在快要贴上盈袖的脸的时候,突然半空中响起一个炸雷,一道犀利如刀锋的女声在天空轻斥:“回来!”
盈袖便眼睁睁看着这白胖胖的小姑娘变得黄瘦虚弱,然后从她怀里冉冉消失了。
“你不要走!”盈袖从梦中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睁开眼睛,发现四周依然黑黢黢地,她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盈袖揉了揉额头,叹息一声,睡不着了。
她推开被子下床,来到书案边上,将灯捻亮,提起画笔,想着自己梦中见过的那小姑娘的样子,慢慢画了起来。
……
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北齐境内,坐在大屋里面法坛中间的云筝大喝一声“回来”,一口心头血被她挑了出来,喷在手腕上。
手腕上蠢蠢欲动的紫琉璃残瓣终于安静下来,不再试图脱离她的身体了。
云筝心有余悸地擦了把汗,暗道好险。
刚才她正陷入冥想状态,利用紫琉璃残瓣的力量求雨,没想到有那么一瞬间,这紫琉璃残瓣的力量居然突破了她的控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如果不是她提前终止冥想,用心头血封住了紫琉璃残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圣女,您没事吧?”夏凡在门外给她护法,听见门内云筝的大叫 ,忙敲门问道。
云筝疲惫地躺了下来,道:“我不行了,得休息一会儿,明儿再求雨吧。”
这一次北齐的大旱需要的雨量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夏凡没有应声了,让云筝歇息。
云筝这一睡,就睡了一整天,到晚上醒来的时候,听见门外闹哄哄地,忙穿戴好了推门问道:“吵什么呢?”
夏凡脸色十分难看,他转过身,低声道:“圣女,蝗虫……蝗虫们……又回来了。”
“回来了?!”云筝一下子黑了脸,提高声调,“你什么意思?蝗虫怎么会回来?!”
这种无稽的话怎么说得出来?难道不是在质疑她身为大巫的能力!
“我不知道,但是四乡八县刚刚回报,说被圣女驱走的蝗虫,今儿一早就飞回来了,正在啃食所剩无几的庄稼和树木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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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