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夜进入了凌霄宝殿,只见御座上坐着的帝君依旧笑得令人琢磨不透。御座的后方,黑衣的巫阳依旧神色恬静安宁,丝毫不因为跟在他身后的魔界兵主而感到一丝一毫的惊慌或者害怕,和大殿内其他的仙人们的反应完全不同。凌霄宝殿两侧侍立的仙卿们纷纷窃窃私语。他们虽然很想说沈厌夜仗着天帝护他且司有极为重要的天命而为所欲为,但是不能否认的是沈厌夜的确是唯一能打赢陆欺霜的人。
天帝御座下,左右两边,分别站着为日月驾车的两位仙灵。对上沈厌夜的目光,羲和对他露出了安抚的笑意,只是申请中依旧透着淡淡的责备;而沈如夜则是死死地盯着他俩,面白如纸。
沈厌夜单膝跪下,道:“见过帝君。”
“呵……朕却实在未料到,仙卿竟未曾通知朕,便将兵主带来天庭?”天帝站起身来,即使是唇边挂着笑,他的声音却总是听起来喜怒莫辨,“仙卿不觉得这实在是有失礼数吗?”
大家一时间以为天帝终于对沈厌夜忍无可忍了,然而天帝下一句话却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莲瑕兵主曾在百余年前破子母修罗阵,解天庭之难,又助沈仙卿寻得生死镜碎片。最重要的是,莲瑕兵主竟能放下对天庭的成见,多次坚决地拒绝了陆欺霜。如此说来,兵主算是天庭的恩人。对于莲瑕兵主造访,沈仙卿未曾通知朕,故而朕未能做些准备,这难道不是失了礼数吗?”
沈厌夜回头看了看莲瑕,对方对站起身来迎接他的九霄帝君笑了笑:
“多余的客套话我就不说了,我这次来天庭实属偶然。……不得不说,陆欺霜确实有蛊惑人心的本事,我与厌夜皆心神不宁,因此他忘记将我留在南天门外,而我也忘记提醒他了。……但是,既然我已经来了,还不如来拜访您,要不然倒是显得我偷偷跑来天庭,像是要密谋什么对天庭不利的事情一样。”
天帝重新坐回了御座上,笑道:“兵主果真如同传闻那般快人快语。阁下既为沈仙卿之剑灵,又之于天庭有恩,因此朕早已准许沈仙卿带阁下入天庭。话又说回来……陆欺霜之事,朕与众仙卿已然知晓。沈仙卿,你准备好了吗?”
“……”
此话一出,包括望朔在内的天庭众仙都紧紧地盯着沈厌夜,但是沈厌夜又能说什么呢?陆欺霜说的没错,目前两人功力相差天壤。陆欺霜甚至主动将生死镜碎片让给他的事,天帝又怎么会不知道呢?然而他沉默的越久,大家的不安也就越大,最终,还是天帝话打破了这僵死的气氛。
“沈仙卿一向少言寡语,想必此次亦是胸有成竹,只是不屑用言语表达罢了。既然沈仙卿胸有成竹,”一道玉牌又一次被扔到了沈厌夜的脚下,“退朝吧。”
……………………
沈厌夜拾起了那玉牌,只见那玉牌的花纹和之前的一模一样,还是传唤的令牌,这意味着他晚些时候又要去一次昭阳仙宫。也许是天帝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他吧……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一定要私下交代呢?
他刚把玉牌收到了袖子里,羲和和沈如夜便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沈如夜的脸依旧黑得如同锅底,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从沈厌夜的脸上转到莲瑕脸上,又从莲瑕的脸上转回了沈厌夜的脸上。他摇着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要不是我打不过你们俩,我真的想揍你们一顿!厌夜,你这个不孝子,总是这样惊吓你爹我!!!”
羲和望了莲瑕一眼,道:“兵主——”
“羲和殿下,叫我莲瑕即可。”
羲和叹了一口气:“好吧,莲瑕。既然你已和厌夜在一起,就不要怪我说这些逾矩的话了。你们这次做的的确有欠妥当。但是,谁又能怪你们呢?陆欺霜的话,可是相当蛊惑人心的。逆天犯上在她的口中都能被说的像是天罡正道一样。就连我当初都险些被她蛊惑了呢。”
沈如夜大惊:“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