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牙鼠仅凭着一口利牙来吸噬血液,本身实力却是极弱,虽然晋为精怪,但单个血牙鼠的实力,或许连炼气五重境的修道者都不如。
孟浮正是抓住了这一点,迅速凝出飞羽印,一道道锐利风刃疾射而出,将迎面袭来的四只血牙鼠尽数斩灭,随即一团鬼火灼烧血牙鼠尸身,毁掉可能存在的痕迹。
这时,孟浮才急忙脱下身上的破烂衣袍,换上一身洁净的灰衫,朝着另一个方向行去,在逃离的过程中,还不忘拿出一道敛息符贴在身上,以此来收敛自己的气息波动。
他深知方才引开一大群血牙鼠只是权宜之计,无需多久待幻术失效后,这群血牙鼠虽说灵智不高,但也会明白自己被戏耍而生怒,届时含愤而来,孟浮再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够这群血牙鼠塞牙缝的。
故而他去掉染血的衣袍,动用三品符篆敛息符,除了为摆脱血牙鼠的追击外,还有着另外一层意思,而这,也是孟浮在方才不久前想到的办法,安全无碍的逃离驭兽宗队伍。
……
血牙鼠的来袭虽说突然,但也不难理解。毕竟这百兽山的兽类实力几乎都在精怪层次以上,对于血牙鼠群来说正是一个吸噬大量精血的宝地。
不过或许是由于三宗法相境真人布下的禁法缘故,令这群血牙鼠失去了躲藏之地,要知道如矿洞等潮湿阴凉地,最是血牙鼠常见的栖息地,如今对方集结了一大群血牙鼠来攻,或许是泄愤的缘故。
当然,这个猜测未免有些匪夷所思,几乎不能为三宗弟子接受,毕竟在这血牙鼠群肆虐的过程中,三宗弟子损伤惨重,若仅仅是寻仇而来,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吧!
事情紧急,三宗弟子纷纷齐聚在一起。进入百兽山前的九十名弟子,如今竟只剩下四十人不到,这等惨况若是再不上报,只怕会引起骚动。
而三宗里最有权威的几人合计一番后,便分别以各自宗门的传讯玉符将此番血牙鼠来袭的变故告知宗门,只要在此处等待半日,便可顺利等到宗门内的真人前来。
而趁着这段时间,各宗弟子也在统计着陨落的弟子数目。
“周涛师弟也没有回来?”赵云倩秀眉微蹙,颇有些心痛的道:“周师弟天资聪颖,方才晋入三重境不久,孰料竟是为血牙鼠所害,真是天妒英才!”
同样幸存的黎歌眼中露出一丝不忍,道:“赵师姐也不必太过伤怀,周师弟或许还有活着的可能。”
赵云倩叹息道:“据说有弟子在矿道中捡拾到一些印有鸟兽虫鱼图案的破碎衣袍,以及周师弟的身份玉牌,倘若他无事的话,又怎会将驭兽宗服饰跟身份玉牌丢掉呢?我看周师弟多半遭遇了不测。”
黎歌闻言,一时有些哽咽起来,心中颇为茫然。她与“周师弟”相处不久,谈话也不多,但心中对其却隐隐有了些许朦胧的感情,如今骤然听到对方已然陨落,饶是她性情素来寡淡,此时也不禁有些伤感。
而一旁听到两人对话的张青却完全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中,低声喃喃道:“脑海中的魂识烙印还在,他又怎么可能陨落呢?或许这位道友趁着血牙鼠来袭一事,趁机制造出自己身死的假象,以此来脱离驭兽宗的队伍,倒是好手段,只是如此一来,我的魂识烙印又该怎么办?”
摸了摸怀中的数块凝罡石,这是孟浮前几日所给,张青一直藏在怀中,眼下却是不自觉的将其紧紧握在手中,生怕有别的变故。
“也罢,答应他的事情做到了,凝罡石也已到手,若是我能成功破境,说不得能够趁着破境时暴涨的魂识冲破这已然不甚坚固的魂识烙印,这样一来,便可成功脱离束缚……”张青眼中陡然显出一抹亮芒,心中暗道:“更何况庞寿已经在血牙鼠的追击中陨落,此时进入百兽山的大半弟子也不见踪影,想必都已葬身血牙鼠的腹中。”
“这样一来,我若是成功破境,在宗门内的地位便会凭空上升,再以无需像从前那般仰仗于人,受尽侮辱!”
张青攥紧了握着凝罡石的拳头,目光湛然,似乎要看穿这方天空一般。
半日后,驭兽宗、天剑派、焚火门三大宗门均有一名法相境真人亲自到来,好言安抚了几句,便将众人带出了百兽山。
自然,这些幸存的弟子所得的奖赏必然不会少,甚至比之先前还要多上许多,当然,这些都与孟浮无甚关联。
远远望着离去的三宗弟子队伍,孟浮微微一笑,不再竭力掩饰自身的真元波动,旋即他思忖片刻,终还是激发了魂海中的血契之誓,将声音凝成一股特殊的波动,通过两者在血契之誓上的玄妙联系将之传出去,道:
“小野,速来百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