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浮正皱眉望着地上的几个男子之时,忽闻一声闷响传来,却是又有几名男子被抛飞而出,其形貌姿态与先前几人极为相似,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
而在这区区数十息的功夫,楼下的车驾之上,情况与先前又是大不相同了。
两旁街道之上,本来汹涌的人潮不见,到是车驾周围,里里外外不下十几层地围着大堆的男子,一个个双目发直,抓耳挠腮,衣衫半解,仿佛燥热不堪一般。
车驾里的景象,也的确使人口话燥,热如炎夏。
每一息功夫,都有三、五名男子从车驾中被抛出,同样,也有更多的男子涌入,天为被车为床,内里的那名女子,竟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大街之上,以一敌众,身战群雄!
孟浮目光微凝,略略看了一眼,目光便从车驾之上移开,转而注视起街道之上,凌乱不堪躺着的男子。
以他的见识,自然知晓那罗帐中的女子所行的并非采补之事,否则何以能够光明正大的在大街上行那苟且之事?照孟浮看来,这些男子浑身上下并无采补的痕迹,只是身体虽无恙,但神魂却不可避免的受到了磨损,虽不致死,但却产生了病态般的迷恋之感。
就那么两三息的欢愉,似乎就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痕,单看他们明明浑身乏力,望向车驾的眼神依然痴迷,便知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只怕都无法忘却那般感受,从而日思夜想,再次前来,越陷越深。
这种直接在精神上形成烙印的效果,却并非什么法术作用,而是当****膨胀到了极限之时,自然而然的烙印在神魂上,偏又无术法的痕迹,已然近乎神通。
这一点,孟浮便可以断定,那车驾上女子的道行,必然不逊色于他,甚至还犹有过之!
“想不到这云轩城竟有如此道行的女修,且其所擅长的秘术非仙非魔亦非儒,隐约间与合欢姹女一类的宗门道统有所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一刻钟的功夫过去了,车驾之内,“轰隆隆”的撞击声仍旧不觉于耳。罗帐翻飞似被浪翻滚,海波咆哮,一时间,宛如吞噬一切的巨兽一般。
百名有余的男子,一刻钟前或是商贩或走路人,或是修道者或是凡俗之人,到得此时,却都如行尸走肉,毫无顾忌地仰躺在地上,脸上尽是回味半晌的笑容,让不知当是怜悯还是羡慕。
漩涡般一般的罗帐,终于停止了吞吐,骤然收缩一下,伴着最后一个男子滚落,粉红色的气雾由散转凝,尽数塌陷入内,汇入了那女子的体内。
“嗯——”
幽幽的呻吟声响起,好似回味无穷一般,好像到了此时,她才方得满足。
尘埃落定,一场肉搏大会终于结束了。
酒楼之前,十余名侍女飞快上前。红毯铺地,香炉两旁,待她们做完这一切,车驾内的女子方才露出一脸的慵懒倦色,好似娇柔无力一般,在侍女们的搀扶之下,缓缓走过红毯,入得酒楼之内。
不知何时,这女子已然穿上了衣衫,不过这衣衫之奇特,令孟浮也不禁嘴角抽搐。
粉红罗裳通透明晰,艳红肚兜柔软贴身,徐徐清风拂过,柔顺翻飞,更显得四凸有致,诱惑无限。
女子轻移莲步,也不过片刻功夫,短短路程走完,无数双眼睛才重新得回了焦距,惋惜无比的长叹声几乎汇成洪流。
“唉!”
孟浮清晰听得身旁一名儒衫打扮的本命真人长叹一声,神情有些怅然若失的模样,不觉笑道:“敢问这位道友,方才那女子是何人?”
“嗯?”那儒衫男子一愣,下意识的放出魂识感知,却发现孟浮浑身如同一个深渊一般无法探测,不由心中凛然,讪讪笑道:“道友客气了,想必您不是云轩城的修道者吧,这才会不认得这鼎鼎大名的‘*’吧!”
“*?!”孟浮当真有些瞠目结舌了,他从王姓老者处听说其孙女便在这云轩城的*派内,可这不是仙道门派吗?怎会有这等荒唐之事发生!
见得孟浮神情变幻,儒衫男子解释道:“*派乃是仙道门派,上承‘九天玄女’仙道道统,只是后来这一传承遗失了不少,故而*派渐渐式微。不过方才那女子乃是*派这一代年轻弟子的首席,故有‘*’之称,道行已至法相境,据说有希望窥得紫府尊位,重振*派的声威。”
“而且,这*据说仍是处子之身。”儒衫男子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孟浮微微颔首,心中暗道:“原来是*派的首席,难怪有这等本事。只是其术法颇为诡异,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这般想罢,孟浮便欲告辞,可此时他忽然心中一动,问道:“不知道友可否告知在下,云轩城中可有通往大燕朝的传送阵,在下不远千里而来,对云轩城不甚熟悉。”
儒衫男子恍然大悟,便道:“云轩城中有三处传送阵,分别通往魏、燕、晋三朝,位在城北、城西、城南,道友若是欲往大燕朝行去,恐怕要自此处前往城西。”
顿了顿,儒衫男子续道:“因灵溪州的格局为仙魔儒三国,故而云轩城虽是自由古城,却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简而言之,云轩城的三大势力简青书院、*派及魔阳府分别把守着不同的传送阵以相互制约。”
听得此言,孟浮的面色不由有些难看,他问道:“莫非在下要去的城西传送阵并非魔阳府把守的?”
儒衫男子苦笑一声,目光望向方才那“*”进入的酒楼,道:“不错,把守在城西传送阵的势力,正是*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