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我。”
淡漠的声音,源自于城街上那个出尘如烟的少年人,他声音中,带有一种超然物外,凌驾于天地的无上气质,这种发自于身心灵魂深处的无上气概,竟是让面对着那个少年人的孙维,一阵自行惭愧,内心失守。
少年人随之不再理会孙维,朝着前方行去,身影傲岸而凌云,他如今所有心思都放在仙经上,只想找个宁静的地方参悟一番。
看着云扬远去的身影,城街上所有人都有些回不过来神,那个少年人是谁,竟是如此遗世独立,完全就不在意来者是谁,也不在意来者是何种身份。
“那脓包又遇到硬骨头了。”
荒天殿的弟子道,他们荒天殿与太素门本来就不对付,因此乐得看太素门的笑话。
“事情还没完。”
众人都知道,黄金战车上的那个年轻人的气度有多狭隘,不可能事情就这么过去。
果然,不稍片刻,孙维从那种自行惭愧中回过神来,他内心羞愤无比,感到耻辱,与不甘的同时,还有对那个少年人的妒忌。
“去死吧。”
他面目狰狞与仇恨,引弓直射,凌厉的箭矢突破长空,在空气中擦出一阵火花,凶势如虹芒,流云变换间已至云扬身后。
“呛”
许久不曾被动用的金剑出鞘,剑势荡动八荒层云,超然而傲岸的剑意如同主人的人格,直指穹宇,它冲上了九重仙阙。
金剑对着那道凌厉的箭矢斩下,是那样的义无反顾,那样的坚定不屈,那样的豪气干云。
“咔嚓。”
这种剑势与胸意无可抵挡,仿若要踏上那九霄琼阙将一切羁绊与束缚的规则都斩灭。
那道箭矢更不行,无法阻挡少年那义无反顾的胸意与气度,只有破灭,这是它的既定的结局。
这一刻,所有人皆叹服,为那个少年人感到惊艳,就连荒天殿这种无上道统的弟子,也是真正心中赞誉。
“你还不死心吗。”
云扬回过头来,看向孙维,语气淡漠如旧,仿若那极北瑶池仙地,凋落下的霜寒。
与此同时,他也出手了,浩瀚精湛的心神力,压覆在整个空间。
这一刻,所有人,即便隔着很远,依旧能够感到无形间一种强大至极的心神力压抑在他们心头,渗入他们的精神世界中。
实力强大的人尚能凭雄浑的法力抵消这一切影响,而实力弱小的人,则是承受不住精妙的心神力,灵魂陷入沉仑,陷入呆滞。
但云扬并不是针对这些人,因此他们即便灵魂仑陷也只是一时,并不会带来不利的影响。
那只是自然外放的余力,正中心则是黄金战车上的孙维。
此刻,孙维额头渗汗,整张脸都憋得通红,作为云扬针对的目标,他承受到的压力无与伦比,他确信就是他平日所见到的门类精英高手,也不会有如此精妙与恐怖的心神力。
他的精神世界中,各种幻象滋生,要将他拉入绝望的深渊,要将他皆入不朽的完美世界。
更有云扬强大的心神力直接冲击他的识海,在这浩瀚的心神力下,他发觉自己的灵魂是那样卑微与渺小,这根本就无法抗衡。
他撑开混洞,守护识海,却可悲的发现依旧挡不住,那个人的心神力,太过于浩瀚,太过于精妙,在那种攻势下他的混洞秘境竟然隐隐有崩溃的趋势。
“咔嚓”
危机关头,孙维胸前的白色古玉佩突然炸裂,而后一道玄奥的光幕将孙维整个人包裹,也将云扬的心神力弹开。
“是守护玉简,看来是他那位太素门的爷爷给他的防身之物啊。”
“谁说不是呢,这种人要是这么容易死,又怎么会说祸害遗千年呢。”
“哎呀,看来这脓包得遗留下来,继续祸害千年了。”
荒天殿的人打趣道,其他人都不敢触怒太素门的弟子,但他们却不怕。
孙维立身在守护光幕之内,此刻他在也不担心云扬的攻击,刚才云扬让他出了大丑,并不能这么算了。
“小虎,大力,给我宰了那小子。”
他所说的自然是飞天魔翼虎和大力灵犀牛,这两头异种神禽都能够轻易碾压六台秘境的修士,他不相信它们齐出,对付不了那个不长眼的小子。
“吼”,“眸”
随着两道震天的咆哮,大力灵犀牛双目之中闪过一片猩红,似欲择人而噬,它的速度极快,力道可拔山岳,所过之处皆被它踏碎,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而此时,那一头威严凶煞的飞天魔翼虎撑开了双翼,冲入高天,黑色的羽翼庞大而有力,展动间,一大片古屋楼阁皆被它扫飞,它目光凶戾,对着云扬俯冲直下。
云扬淡泊以对,也在出手,他的一拳一势,都中正平和,十分大气,大开大合间,拥有炼化天地的力量,楔合宇宙的运行微妙,化腐朽为神奇。
之前在临安圣地的陵园中,他观看上古王者和帝兵神祗的战斗,感悟颇多,他从其中领悟到不少战术与法的真意,使他的道法更圆满了。
这一切都体现在他的攻势中,他手掌捏印,模拟山河日月印的一丝神韵,那日曾见帝兵神祗施展过此印,多半是临安帝君的法,他凭借造化灵眼,看出了一丝真韵。
但云扬此刻的手印却又不尽相同,让人无法将二者联系起来,只觉得云扬的法术精湛到极致,隐隐间囊括天地大道的至理。
这是因为是云扬施展混沌法则,将山河日月印的神韵掩盖了,圣地陵园之事牵涉甚大,不仅空白之书,甚至还牵涉到不朽的仙经。
之前整个灵王冢都被黑色陶瓷片洗劫了,空白之书被自己得到,最后连仙经也落到了自己手中,因此不能让人怀疑起自己去过圣地陵园,否则将世天地万族的敌人。
“吼”
最终,山河日月印被云扬推向俯冲而来的飞天魔翼虎,蕴含至高法则的玺印在飞天魔翼虎身上炸开,直接将其冲出数百上千丈。
其身上血肉模糊,鲜血倾洒,那模样显得无比凄惨,哪有之前的凶戾与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