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提高了部队的警戒等级。还是有官兵在大量的消失,每晚上三百人的数量,让朴正勇心里渐渐惶恐不安。
下意识的,他把目光瞄向了罗家山,但是。他也没听说过,罗二能灭人无形,也根本不信。关键是,证据呢。根本抓不到。
想来想去,他还是把主意想到了妹妹身上。十几个晚上彻夜难眠,朴正勇已经是心力疲惫,把一道道电波急速地发往罗家山。
终于,第十三天的中午,朴正勇接到了罗家山回电,朴姬善在电报里告知,罗二出差了,去了台北。
坐在开往台北的货船上,罗二忐忑地在舱室里转着圈,罗灵和张卓文,被他打发到了外面,昏暗的灯光下,就他独自在狭小的舱室里犹豫不决。
护腕空间里,满百的蓝色药匣,流光溢彩,正等着他的提取;绿色药匣和棕色药匣,也堆积满满;那些夺取来的军粮和药品器械,他早留在了狄瓦沓山山谷。
罗家山守备队,包括任小森在内,一百二十名官兵,都拿到了药匣的好处,最起码面对人民军的进攻,打不过也有跑路进山的能力。
蓝色药匣不断地吸收,罗二现在已经能在十一米外,隔着厚厚的水泥墙壁,心念转动瞬间,把里面的粮食药品,不动声色地拿进护腕;那些莫名消失的人民军官兵,也是深受其害,罗二根本不和他们照面,就能轻易地拿走人命换药匣。
现在,就剩下最后的一米了,罗二着这下蓝色莹莹的药匣,忍不住心里暗暗胆寒,隐约间,他有着不好的预感。
但是,对实力的极端追求,还是把他心里不断浮起的婉拒,踢得远远的。
足足徘徊了十几分钟,罗二还是一咬牙,“干,不拿到十二米,岂能甘心,”不再犹豫,转身坐在床上,闭目凝神。
“吸收,”心神晃动中,护腕空间里的蓝色药匣,犹如一个个闪烁的精灵,转眼间连续不断地没入肌肤,渗透进强韧的血管中,化为点点荧光。
熟悉的头痛欲裂,浑身脱壳般的剧痛,罗二已是轻车熟路,眼睛一闭,颤抖着苦苦挨着。等到大汗淋漓之后,瘫倒在床上的罗二,呲牙乐着享受肌肤颤抖的余韵。
当藏室外十二米处,一颗放置在角落里的药片,被收进护腕空间时,罗二忍不住开口呵呵笑了起来,“哈哈,成功了,我他玛德成功了,疼死我了。”
随着他的笑声,护腕空间里,传来阵阵酸涩的咯吱声,那三角形的空间,开始慢慢揉和拉长,在罗二愕然的注视下,重新组建为一个正十字空间;正十字的四个分支上,各有一个凹槽,上面插着十个食指大小的透明试剂管。
试剂管里,两个分支上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只有沉沉的死气萦绕;另两个分支试管里,却是整整装满了二十支绿色药剂,一眼去,充满了生命活力。
正十字空间的正中央,是一个十二立方的空间,此时空无一物。
护腕空间的变化,罗二已经能坦然相对,哪怕是明天就消失不见,他也有心理准备,莫名而来的,也会莫名而去,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过,那二十支绿色药剂,让他隐隐不安起来,月有圆缺,人分善恶,那空着的药剂,怕是也不会好到哪去。
狠狠地喘了会粗气,起身,扒掉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罗二走进卫生间,用冰凉的清水,把自己清洁干净,这才换身干爽的秋常服,打算出去走走。
经过身边的小桌时,他不甘地发现,桌子上的茶杯,还有那几片阿司匹林,根本没法收进空间;伸手,拿过茶杯,心神一动,茶杯出现在十二立方的空间内,这才让他松了口气。
刺刀,手枪,雪茄盒,拿在手里,先后在空间里进出几次,罗二苦笑着摇摇头,有得必有失,果然如此。
出了舱室,罗二漫步走向船头,站在外面许久的罗灵和张卓文,这才轻轻吁口气,相视一笑;罗二的一举一动,已经和他们息息相关了。
黑沉沉的海面上,冷风迎面,耳边是货船隆隆的发动机声;不用罗二仔细查,他就能清晰地扫描周围八百米范围内,点滴动静。
迎面,一个面色凶恶的水手,匆匆走过;和罗二擦身而过时,罗二挥起手掌,指尖在他的手腕上一擦即走。
凯利安排的走私船,上面的各色人员,基本没几个善良之辈,手上没过几条人命,那就是好人一个了。
这个倒霉的水手,在罗二淡淡地笑容中,黑暗中忽地没了人影,身上的衣物也被收进护腕空间;十字空间里,汗臭的衣物被泯灭粉碎,转化为一个晶莹的试剂药管,而这条凶恶的人命,也催化成一剂黑色液体,慢慢旋转犹如一个冷漠的黑头陀。
手指晃动间,细小的黑色药剂,出现在罗二掌心,打量了几眼,随手抛进船外的大海里;就在药剂即将跌落进海水时,一枚子弹被罗二弹射而出,啪地击碎了单薄的药剂试管。
货船缓缓行驶在海面上,船后的海面上,不断浮起的一条条死鱼,让罗二恍然大悟。
能医者,擅杀,救治与灭杀之间,不就是隔着薄薄的一层遮羞布罢了;想到这里,罗二精神一振,翻手间拿出一支绿色药剂,捏碎了瓶口,仰头一口干下。
一股火热的液体,顺着咽喉流进胃里,迅即扩散开来,点点热流从内而外地修复着,罗二也没发现的暗伤;到这时,他才感觉到,自己体内暗藏了不少的隐患。
筋骨的陈旧伤患,是绿色药匣没法医治的。
“厉害,比烧刀子还爽快,”罗二扔掉药剂,暗自赞叹一声,这“烧刀子,黑头陀,真是一对冤家克星。”
当罗灵和张卓文,不情不愿地喝下绿色药剂后,脸上露出的惊喜,让老板很是爽快,挣钱的路子又多了一条。
深夜里,驶向台北的货船上,莫名奇妙地有四个水手没了踪影,把大胡子船长吓得直接加大了马力,让货船以最大速度,向目的地驶去。
回到舱室里的罗二,郁闷地躺在床上,护腕空间里,多了三个“黑头陀”,“烧刀子”就增加了一个。
“这世道,咋是坏人比好人多呢?”沉沉睡去的罗二,脑后发间,那多日不现的脸庞,不断地蠕动起来,一杯“烧刀子”进肚,罗二没事,它却是喝醉了,眉眼间有了清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