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来的报告声打断了高洪亮的“战时动员”,高洪亮最恼怒的就是自己在说话的时候被人打断,但他不会轻易生气,只是黑着脸转过身来,想要听听那个小兵想要说些什么,没想到这一转身竟然就遇到了个第一个不速之客。
“罗左,怎么会是你?”
护东营的副营头罗左,长得肥头大耳的,一身横肉如被挤压成条的肉肠般挂在身上的各处,一根一根恶心死人,不知不觉就让人感到无限的反胃,险些要把吃过早餐的人给吓个半死。
“怎么就不能是我,老朋友?”罗左倒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一脸笑眯眯的,肥肉因为他这一笑,整个脸的肉都挤成一团,变成了个花边肉包子。
高洪亮眼神犀利地盯着罗左,罗左也一副笑眯眯望着他,高洪亮脑海里似乎回想起过去的不愉快的事情,见到罗左的脸庞,就恨不得把他和故事一起砸成稀巴烂,好让这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就此封存甚至消失。
“谁是你老朋友,公羊心策呢,他怎么没来?”
罗左圆滚滚的脑袋钻了一圈,好似在回忆这个人名,过了不久后,手摸着下巴,一脸傲慢的说道:“公羊心策那家伙早都被赶出护东营了,现如今去了哪,我也不知道,你若是想要找他,那你得花多点功夫才能找到。”
“竟然如此!”高洪亮一脸震惊,那混蛋竟然会沦落到流落在外?
罗左看到高洪亮的眼神,脸上的诡异笑容变得更欢了,陷入眼睛里的肉,几乎挡住了眼珠子,“我罗左什么时候骗过高营头您?”
“哼!”高洪亮一声闷哼,冷面对人不再说话。
罗左笑脸依旧,但也不再说话,带领着一队十二人的小队,径直的走向属于自己护东营的位子,护东营的参演人员就如同罗左一般,格外高调,好不掩饰的散发着自己的实力和境界,有些表现力强的还将自己的气息碾压了只是低境界的小兵们身上,引得军营里的士兵一阵气急,却也无可奈何。
纪凡看到那是心里一个憋屈,对着带领自己的老大哥张晋,忍不住问道:“难道我们护南营就没有比他们出色的人才么?”
张晋叹了口气,说道:“有是有,只不过都是些老兵,其他三营的营头与大皇子走的比较近,每年大部分的新人都去了那里,新兵基数大,出来的好兵也就多,而我们营头比较倔,心向军部,却不是向着大皇子,难免招到些冷遇也是自然的。”
张晋拍了拍烈阳的肩膀,摇头说道:“不是不行,而是不能啊,联合演练为的就是锻炼新兵,老兵是没有资格的,那个军营没有些老兵呢?”
烈阳闻言沉默了。
张晋摊开手,也没有办法改变护南营现今老兵已老,后继无人的事实。
“报!护西营来了!”
高洪亮转身看去,一队人马成两列,由一中年男子带队,样子平凡,却透着股睿智的感觉。
高洪亮眼睛一亮,仔细观察着来人的模样,看着他样貌依旧,只是略微多了些白发,不禁感叹多年同窗益友,也老了。
“高兄!”来人拱手笑道,眼神里好似充满着回忆,“多年不见,如今身体可好?”
高洪亮同样拱手笑道:“徐兄,别来无恙啊!”
当年一同从将门走出,十多年过去了,除了大家老了,各司其职,好似变化都不大,四目相对,尽是回忆满满。
“比起数年前,你的样子可是老了许多咯!”徐子明叹了口气,好似在为老友惋惜。
高洪亮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亦是如此,四十多岁的年纪快成一朵枯花,怎滴还没有娶个姑娘回家?”
徐子明当着大家伙的面不好聊这个话题,一脸道貌岸然的样子,虽谈不上英俊,但也绝对比之普通要帅气一些,为何多年来一直没有成家,这也是大家伙私下经常八卦的问题,但徐子明一向治军严谨,对于此类问题一旦发现断然是严惩不贷,所以也没人敢明面说他。也就只有高洪亮敢如此大胆直率的说出来了吧。
徐子明使劲地摇头摆手道:“高兄还望多少留些面子,家中老母也是崔得要紧,莫要再众将士面前笑话老友我了……”
“哈哈哈!”高洪亮看到老友的窘状,忍不住放声大笑。
“什么事情,倒是让高营头笑得如此灿烂啊?”一道充满磁性给人一种稳定无比的声音,让人内心里极易产生信服感,打断了高洪亮的愉悦心情。
“项老鬼?”高洪亮眼睛眯成一道线,似乎对来人十分警惕。
这话说得,高洪亮和徐子明都忍不住脸色一黑。
听着酸掉牙的自夸话,别说是营头们了,就连一向军规甚严的士兵们,听到如此夸自己的老头,也忍不住胃里倒腾酸水,一阵嫌弃。
“这老头什么来历,怎么感觉高营头都有些怕他?”纪凡脸色有些沉重的问道。
张晋笑了笑,看向老头的眼神很微妙,良久才说道:“他呀,来历可不小,比高营头和徐子明他们都要提前从将门出来,一身实力深不可测,早些年曾经孤身一人前去西边猎杀妖族,单挑一个妖王境的妖族数百回合不败,当得是军中一位响当当的人物,但最重要的是……”
纪凡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张晋怎么欲言又止。
张晋略显兴奋,不再卖关子,好似在说一个惊天秘密,缓缓说道:“最重要的是,这老头项安国可是高洪亮和徐子明的在将门时候的师傅!”
“师傅!”众人齐齐一声惊呼,想到了许多身份,却唯独没想到是营头的师傅。
至此四营齐聚,关乎全国大比的参赛资格的联合军演,便全员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