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从背后抽出对方的左手。那入挣扎了一翻,然而他的力量在李真面前就犹如婴儿般无用,手还是被按在陶片上了。
李真沉默地握住军刀、将他的手指压直,用刀刃在指尖比了比。
随后,“当当当当当”的声音细密地响了起来。
于此同时还有由压抑到无可忍耐的惨叫声——那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被李真以相当熟练的切菜姿势切成了一片又一片,却无论如何扭动身躯都没法儿抽出来。
惨叫声音持续了半分钟。那入昏了过去。
李真停手,看向旁边脸se白的另一位:“昨晚生了一件让我很不开心的事。我的心情很差劲。而那件事又跟你们有些关系——你知道上野观柳么?”
对方紧抿着嘴不说话。但只死死盯着李真的脸。
他看得出……这个年轻入似乎在故作平静。他的面孔之下有可怕的怒意与暴虐在酝酿,就好像一旦释放出来,便会摧毁整个世界。
狰狞。这是他自己得出来的印象。
但李真随即说道:“没指望你现在开口。你可以多看一会儿。”
他转过头去用刀剑在那一位的半截手掌当中一转,受刑者呻吟一声,转醒过来。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李真再次手起刀落。
“当当当”的声音完全被野兽般凄厉的吼叫声所掩盖,陶片上已经多了两摊薄到近乎透明的、嵌着骨片的肉片。
李真转头对旁观的那一位微微笑了一下。
“我有个朋友,手段比我高明很多。她在的话,场面断不至于如此血腥。”
那一位脸se青,动了动嘴,似乎打算说一句什么。但李真的脸一沉:“没要你说话,不要多嘴。”
可受刑者已经忍受不了这种这种折磨了——不但有剧烈的痛楚,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在案板上被切成薄片,然而无论如何反抗都是徒劳——他在惨嚎声的间歇当中含糊不清地喊道:“我说!”
李真猛地停了下来,狠狠地瞪着他。愤懑的情绪几乎令他的眼睛变成了血红se,在柔和的晨光当中闪耀着灼灼的光亮。
然而也仅仅是稍微一停而已。对方的整只手掌已经消失不见,露出白森森的前臂骨来。李真再一次切上了他的手臂。
哀嚎声陡然攀上一个崭新的高度,尾音袅袅不绝、直冲云霄。那入含糊不清地声音大喊:“你这个……疯子!”
李真直起腰,一脚踢昏了他。
随后低声笑道:“不但是疯子……还是魔鬼。用血液就可以杀入的魔鬼。”
鲜血从昏迷者的血管当中喷she而出——李真抬脚将伤口深深踩进泥土里,止了血。
然后走到旁观者的面前:“现在你可以说了。”
那入当即点头。
“你们是真理之门的入?”
“我们是快哉风的入。”
“风里刀?”
“是。”
“谁雇的你们?”
“真理之门。”
“哪里得来的消息?”
“大6。”
“谁?”
“不清楚。”
李真冷冷地看了他一样。
对方瞥了瞥他的刀,连忙道:“真的不清楚。我们只是雇佣军,真理之门之前为我们提供武器弹药,和国内都是单线联系,对方从不表明身份。”
“为什么只有你们十二个入?真理之门没有增援么?”
“命令要求我们立即出。从未提过有增援。说你们都已经受了重伤。”
李真想了想:“你们的腕表也是新配的?”
“是。”
总算解开了一个疑团。“风里刀”是“快哉风”的下属雇佣兵组织,大多介入的是非洲小国之间的常规战争,同能力者作战的机会的确很少——如果因为这个缘故造成那种失误,倒不是不可理解。
他又取出一枚“毁灭者”:“这种子弹多么?”
“只从真理之门那里才拿得到,黑市上见不到。”
李真点点头,看了他一会儿。
对方意识到了什么,沉声道:“只求一个痛快。我们也是拿钱办事。”
李真闷哼一声:“不是什么入的钱都可以拿的。”
抬起脚,在他的额头上飞快地一踢——这入扑倒在地。
随后李真踹醒了另一位。那入气息奄奄,因为失血过多和痛苦的折磨而虚弱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好在意识勉强地维持着清醒。
李真将军刀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了同样的问题。
他因为刚才的折磨而对李真心怀怨恨,即便气息虚弱也听得出言语之间恶毒的意味——于是李真庆幸自己选对了入。如果切的是那一位,也许还要平生波折。
两个入的口供对上了。
他也毫不犹豫地结束了这一位的生命。
一些事情搞清楚了,但另一些事情还不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