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所有人大惊失色,这样的震撼如此强烈,以至于在两秒钟竟无人出声,就好像被什么力量集体石化了。
而李真含着淡淡笑意的声音响起——
“还好。最近好像是感冒了……这味儿我闻不到。”
然后声音里的笑意散去,变得凌厉凛冽:“好了。刚才我想知道的都已经问完了。现在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坐好,谁动……谁死。”
鸦雀无声。
许久之后老石抬起微微发颤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实际上刚才他在微微冷笑。不过异变发生的那一刻,那冷笑凝固在脸上,而现在脸颊肌肉酸痛抽搐……就好像是抽筋了。
李真扫了他一眼。
老头子的手便停在那儿,嘴唇哆嗦了半天说不出话。
李真微微一笑:“刚才你说得最多,最辛苦。给你破个例——揉不回去就不好了,别人还以为你中风了。”
但老石还是不敢动。
李真就叹了口气。用一种恨铁不成钢地语调说道:“你们这些人哪……唉。”
“真理之门的人,虽说一个个都是疯子,但是做起事也的确够狠,够一根筋。如果是我早些年遇到的那些人,眼下的状况他们可不会像你们一样吓得不敢动——那些家伙会朝我身上扑,然后在被我统统干掉之前说这个不在乎那个不在乎。你们么……怎么看都像是外围。”他转过头去看朱狄庞,“至于你,小朱。你倒是个人才。”
“伪装装得你这么像的,我第一次遇见。”他偏了偏头,“不过你们太大意了。”
朱狄庞深吸一口气:“你早知道我是……”
“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把那枪搁在腿上,枪尖不小心对着你了。那时候你就总是不住地往后退……好像生怕被枪尖扎了。”李真笑笑,“后来我告诉你那是朗基奴斯之枪,你怎么说?”
“——‘之前听说过,没想到是这样子’。不认识你怕什么?躲什么?这可不高明。”李真撇撇嘴。“你们太信任那家伙……觉得他算无遗策?你们得搞清楚……他的脑袋,我也有。”
“要我说我对付你们的法子简直幼稚得可笑——我在医务室那里弄了点儿药吃,这事儿你们知道了。然后就真觉得我的确不成了?”李真又看朱狄庞,“开会之前我又装模作样‘试了试’你……你就更确定无疑了?被猪油蒙了心。无非就是你们这样子。可惜那块臭猪油在西伯利亚——不然我就让你们瞧瞧他到底是什么货色。”
“眼下戏也演完了,我想知道的你们也通通告诉我了……那么你们说,我该怎么处置你们?”
李真站起身,推开椅子。
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轻微声响。而这声响使得不少人心中狂跳、头皮发麻。
李真将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去,伸手指向那个白净的中年人:“你,站起来。”
对方瞪大了眼睛,张张嘴,又朝两边瞧了瞧。
李真一皱眉:“就是你。问你一个问题,答得好,赏你全尸。”
于是那人的脸色更白,就真真好像白纸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