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出现一个便衣人引起了这个小队队长的警觉,但使他疑惑的是,苏照辛小组似乎并不认为那一个是敌人。疑惑令他们犹豫了几秒钟,没有在第一时间举枪射击。
因此弗劳德面带微笑,大步走到这个小队的六人面前,虎躯再震——
“兄弟们,辛苦了。”
这一次他花了三分钟时间,说了十句话。三分钟之后,他的身边又多了六个忠心耿耿的、宣誓“永不背叛”的“兄弟”。
于是弗劳德建议这十二个人每人从身上拆下一样东西——一顶战术头盔,或者一只战术手套,或者一双军靴,或者一片单兵外骨骼的部件。他将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装备在自己身上,变成第十三个执行突击任务的“执行官”。
十六分钟分钟之后,他身边的“兄弟”变成了二十四人。这一次他只用了五句话就使得那些人纳头便拜。
分散在市区的突击小组共有十六个,总计九十六人。眼下有四队人成为了他最忠诚的属下。这意味着有四分之一的兵力被敌人牵制在这么一栋大厦里,于是此处的情况终于引起了指挥官的重视。
戴炳成切入战场通讯频道。他得到的答复是,敌人似乎在采用抽添战术——每当我方来人增援的时候敌人的数量就变得更多。为了避免无谓的消耗、节省时间,四个小队的队长一致认为应当集结优势兵力尽快了结此地的尴尬局面。
前线指挥官的意见无疑是最宝贵的。因此戴炳成点了头。
大厦所在的这条街道名为青年路。十分钟之后,余下的十二个小队赶来此地集结。
这时候是上午十一点三十五分。
七十二个前特别事务府执行官包围了大厦入口,四面的其他出口也被严密封锁起来。增援部队通过步话器了解了大厦内的“战局”——先前抵达的四个小组表示他们将暂时撤离出来,然后同大家一起攻进去。
尽管这个战术听起来有点儿怪,但考虑到或许还有他们暂时没能了解的特殊情况,增援部队也表示了赞同。
于是几分钟之后。他们看到那二十四个人毫发无伤地走了出来。二十多个人并不是一眼就能数得清的数目,因而在弗劳德开口说话之前,没人发现其实那些同僚之中混进了一个西贝货。
弗劳德-萨尔坦-迪格斯,跟在苏照辛的身后。
当他走到街道中央、走到这九十多个人的正中央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了畅快的笑容。
从六个人到十二个人,再到二十四个人,他的影响力已经在逐步增强。而眼下,他站在九十多个人的正中央。这意味着,他终于不必再像之前那样小心谨慎。而可以在再一次增强的灵能领域之中。毫无顾忌地玩一次他最喜欢的那种游戏了。
他一把扯掉自己的战术头盔,将面孔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大笑起来:“你们——都看到了我吗?”
空旷的街道上忽然响起这样一声呼喊,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他们看到的是一张白种人的面孔——这些执行官里当然也有白种人。然而他们彼此之间是熟识的。所以这表明。这位是一个陌生人。
眼下这陌生人张开双臂、高昂头颅。在瑟瑟冷风当中直挺挺地站立着、沐浴着阳光,看起来就好像——
人们面面相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觉得自己感受到了某种强大的气场——某种狂放不羁的、令人禁不住心生敬仰膜拜之情的气场。
他们觉得这个人这样站在街道上。看起来就像是……
一个王霸之气狂暴四溢的绝世枭雄!
街道上陷入诡异的沉默。而弗劳德像一个演员那样转一个身,再次高呼起来:“你们看到我了——你们感受到我的力量了——那么你们想不想像我一样,变强?!”
仿佛为了回应他的话,穿越楼宇罅隙的寒风一下子猛烈起来,一整条街道都开始呜呜作响。
苏照辛觉得自己又想流泪——但他对自己说,这是男儿泪,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第一次看到弗劳德的那些人,则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他们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儿——这个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也不应该说这些话。
但是……他应该出现在哪里呢?该说什么话呢?而自己又应该做什么呢?
在眼下,这似乎变成了一个相当复杂又难以捉摸的问题。
在这么一种混沌又矛盾的情绪当中,终于有一个人皱起眉头,试探着问了一句——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变强?”
弗劳德的目光猛然定格在那人的身上。他咧了咧嘴,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反问道:“不变强……你怎么杀人夺宝?”
那人愣了愣,目光变得疑惑起来。
弗劳德耸耸肩:“或者说,不变强……一旦有人得罪了你,你怎么去杀他全家?”
那人还是皱着眉头。
弗劳德便走过去,摘掉他的头盔与目镜。露出来的是一张略显苍老的脸——似乎已经是四十上下的年纪了。
他恍然地叹了口气,喃喃道:“怪不得。”
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决定换一种说法:“好吧,无所谓。你只要知道跟着我是一件好事就可以了——你觉得我是不是又炫又酷?”
那人终于点了头。
弗劳德心满意足地大笑起来。然而当他还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街道另一侧一栋三层矮楼的楼顶出现了一个女人。而对方似乎已经在那里观察了有一段时间,一露面便厉喝道:“弗劳德,够了!你那套脑残光环的游戏还要玩到什么时候?戴炳成已经赶过来了!”
但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并未吸引这些执行官的注意力——眼下他们的目光都汇聚在弗劳德的身上。而后者微微一愣,悻悻地放下挥舞着的手臂懊恼地回应道:“别这样,薇薇安,你知道不是每天都能找到这么多的a级——现在被他们环绕着,我觉得自己已经是世界之王了!”
薇薇安跳了下来——仿佛有一层轻柔的风将她托到地面上,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她大步走到弗劳德的面前、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一位,已经死了!”
弗劳德眨了眨眼,笑起来:“你也在开玩笑——”
“是真的。”薇薇安脸色冰冷,看着弗劳德的眼睛,“现在长老要你做另一件事——你得带着我们的小公主马上离开这儿!”
笑意慢慢从弗劳德的脸上褪去,他皱起眉头:“你是说真的?这怎么可能?他怎么能这么快就死掉?他可是——”
这时他耳边的通讯器里传来戴炳成的声音:“你们那边到底是什么状况?!”
通讯器一直是开着的——实际上在原本的计划中,弗劳德并不介意在目前这种的情势下让对方得知自己的这一杰作。
然而薇薇安沉默地看着他,用目光让他明白,她所说的一切都已成冰冷的事实。
弗劳德咬了咬牙,忽然愤怒地跳起来,大叫道:“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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