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殡仪馆位于南城区郊外,开车回到市中心最快也得四十多分钟,去送了田青最后一程后,陈扬心情有些低落,就吩咐刘猛把车子开得更慢了,默默的在车里反复思考着该怎么样把游戏规则改一改,让真凶杀了人就必须偿命。
刘猛认真开着车,也不敢触老板的霉头,车厢里就显得格外的安静。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很突兀的响了起来,陈扬现在一共有三部手机,一部是平时在市里跟属下联系时使用的工作手机,还有一部是专门用来跟高层打交道的,这两部手机平时都是搁包里让秘书小胡拿着的,另外还有一部他随身携带的手机只有家里人知道号码,准确的说,就只有他的几个女人知道,连父母都是不知道的。
这时响起来的就是这部手机,拿出手机了一眼,见到来电显示上不停闪烁着“仙儿”两个字,他心气不顺,正打算一个人静一静,上次在市委大楼前的匆匆一见,仙儿被他骂走后又使起了小性子,他对此很反感,这时就不想接仙儿的电话,另外他
也是不希望自己在这种情绪下跟仙儿谈任何事情,他知道自己的脾气,这会儿接电话,听到仙儿的声音,肯定又是一顿训斥对方,实在没什么必要。
于是乎,电话响过三遍后,终于没了声音。
他当然不会知道,电话那头的纪仙儿见他不接电话,气得当场就摔了手机。
纪仙儿上次被陈扬骂了几句心情低落,女人嘛,都是要点脸面的,就气乎乎的又离开了一段日子,可她矜持了这么久,发现这方法根本行不通,陈扬那臭脾气是不可能主动打电话叫她回来的,她也知道西州近段时间发生的麻烦事很多,尤其是田青的案子更加是个人都知道了,她倒也知道陈扬近段心烦,想要陈扬哄她回来是不可能了,万般无奈下,她只能委屈的再次服了软,又巴巴的从江南省跑回了西州,听说陈扬来参加追悼会了,她就不声不响的也跑到了南城区。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打了这通电话,陈扬却根本懒得接,她顿时就更是想不通了,心里也是委屈之极,心说自己都做到这样委曲求全了,这男人还想让自己怎么样啊?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心中委屈的纪仙儿孤魂野鬼似的一个人在南城区游荡了许久,直到天完全黑了之后,才黯然打了辆的士,回了市里。
然后到天色已晚,她心中有气,就没有回家,也没有去西州大酒店入住,而是去了市里另外一家四星级的南方大酒店,她心情不好就没吃饭,而是干脆直接到了四楼的酒吧要了个靠窗比较安静的座位坐下来了,听听酒吧里悠闲的音乐倒是一个不错的舒缓心情的方法,再喝两杯红酒,晚上也能休息得好些。没办法,这段时间虽说她一直在跟陈扬闹别扭,可深受其害的绝对是她自己,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往往都必须喝两杯酒才能勉强入睡,再这么借酒消愁下去,搞不好过阵子都会染上酒瘾了。
在雅座里坐下后,她什么都没点,就是跟服务员要了一支红酒,就自斟自饮起来。
虽然她为情所困面容多少显得有些憔悴,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大美女一个人跑来泡吧,还深情落寞的着窗外顾影自怜着,很自然而然的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尤其是一些心怀叵测的男人,更是只要到了,先不管成功与否,保管先过来搭讪一番再说。
好在这个星级酒店里内设的小酒吧档次颇高,能到这里头来消费的都是有一定经济基础的所谓成功人士,即便心怀不轨也注重身份,搭讪不成倒也不会过分纠缠。
不过纪仙儿到这里也就希望图个清静,听听音乐放松一下心情,灌自己两杯酒好回去睡觉,在讨没趣的臭男人前前后后的来了快十好几拨之后,她终于是忍不住了,加上她今天已经一
个人快喝光一整瓶红酒了,这时有了七八分醉意,正好回去什么也不用想的上床睡觉,便想要结账走人。
就在这时,旁边一桌坐着的几个衣冠楚楚貌似在谈生意的男士朝她这里笑吟吟的指点了一番后,就见其中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起身朝她这里走了过来,自认为很绅士其实却很蹩脚很庸俗很没创意的主动弯腰搭讪道:“这位漂亮的女士,我瞧着你好像有几分面熟,呵呵,我想起来了,你是金兰会所的李经理吧?”
纪仙儿本来就已经被打搅得极不耐烦了,加上喝了酒心情不爽,这时哪里还有心情跟这种鸟人墨迹,张口就很没淑女样儿的开骂道:“什么狗屁下流的会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臭男人脑子里尽想什么歪脑筋,你们都听清楚了,老娘早八百年前就有男人了,你们这些下溅货色都统统给老娘滚一边去,别来烦老娘。”
一众酒客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个穿着雅致,一就是个温婉矜持的美妇竟然会出口成脏,粗俗至斯,一时间都震惊得如同嘴巴里头被人塞了个大鸭蛋似的,张大成了o型。
那位自告奋勇上来小试牛刀的三十来岁的老帅哥更是被呛得一张白脸憋成了酱紫色,傻愣愣的在一旁讲不出话来。
而纪仙儿根本懒得理会这些满肚子男盗女娼的鸟人,潇洒的拎起坤包,随手扔下几张红票子,转身就要走人。
见她要走,老帅哥脸上真挂不住了,扯了个由头就恼火道:“你这个女人怎么搞的,怎么能随便骂人呢?”
“叫你滚就赶紧滚,别触老娘的霉头啊”
纪仙儿没好气的骂道,说着伸手就一把推开了拦在她跟前的老帅哥。虽说这几年下来,她也渐渐受陈扬影响,收敛了不少,可今儿个心情很不好,又喝了酒,这时难免就,而她在跟陈扬前,本就是在社会上混的,大小场面也见了不少,加上这里是正规场所,她当然更不会怵这些个滑头滑脑的鸟人,而且她此刻人醉心不醉,她甚至想着干脆就把事情闹大,待会叫几个警察过来,这样一来,你陈扬管不管我?
老帅哥没想到眼前这丽人不仅言语粗鄙,而且动作也不含糊,他别是个男人,但酒色过度,身子骨其实虚得很,猝不及防下,被纪仙儿一推搡,顿时就往后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了个四仰八叉。
这下子,他也斯文不起来了,站稳后怒骂了一声:“**的”然后就要伸手抓住纪仙儿,不让她从容离开。
可他还没来得及把动作做完,突然间就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揪心的疼痛,同时,耳旁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把他扔出去。”
众人先是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原来才这短短的不到几秒钟
的光景,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青年二话不说就劈手轻易的制住了老帅哥,而另外说话很冷的那人则脸色平静的负着手,大咧咧的缓缓走来。
“吴总,怎么是你?”
纪仙儿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打断她计划的中年男士,顿时一脸诧异的失声问道。
是的,也不知是不是巧了,来人正是吴振邦。
吴振邦听纪仙儿问起,脸上现出一丝颇为无奈的苦笑,“呵呵,纪总,你可别误会,我跟朋友约在了这里谈点事情,没想到这么凑巧,在这里碰上你了。”跟着,他眉毛轻挑一下,笑吟吟的话锋一转道,“怎么,纪总,不欢迎鄙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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