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黑,西门自动到这儿来报到了。
春心一见他,立刻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西门擦擦鼻子,“我怎么知道出什么事了?”
“你昨晚不是跟着我爹呢?”
“我哪有那功夫,我刚学一手艺。”
“什么手艺啊?”
“逛窑子。”
春心好险没喷了,她还没听说过鬼也能逛窑子?
“你到底干嘛去了?”
“就是去了镇上的妓院,看上一姑娘,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
“把那姑娘害死了,给我做媳妇。”
春心“呸”了他一口,这都什么糟心事,亏他想得出来?
当然她也没觉西门真的会把人家好好的姑娘害死了,他还没坏到这地步,最多只是说说过过嘴瘾。她道:“行了,懒得听你这风流史,你赶紧去找附近的鬼问问,昨晚上到底出什么事了。”
西门很不情愿地飞走了,不一会儿又回来,说道:“都问过了,那些鬼说昨晚没发生什么事,他们也没瞧见什么,估摸着是那两个人自己跑哪儿玩去了吧。”
春心也猜不透里面怎么回事,好在她爹没出事就好。
村子又选了三个人看谷场,连着七八天都没再出事,等谷场的庄稼都晒得了,各家都运回自己家去,也就不需要有人看守谷场了。只是那两个失踪的人,一直没回来,报了案让衙门里派人找了,连找了几个月都没找着人。
渐渐地人们就把这事淡忘了,那两个人本来就是光棍,家里也没什么近亲,就只当他们自己离开村子,去别处另谋生路去了。
日子还得一天一天的过,转眼娘死了半年多了,她爹还年轻,才三十出头,长得又挺俊俏,村里有那寡妇姑娘的,保不齐就惦记上了。也有人给他保媒再娶个继室的,可惜他都没看上,说家里还有孩子,等孩子大些再说吧。
春藤和春水听了很安慰,只有春心知道他爹是在放屁,马上陈秋花就会出现,他见了那个人就好像苍蝇叮大粪一样,早把什么夫妻恩情,父子情深当屁一样放了。
这样说虽然不孝,可一想到当年受得那些委屈,陈秋花的狠毒和放荡,就忍不住想骂人。
过了几日,媒婆王大婶子就来了。一见根生,就兴奋地好像跟打了鸡血似地,“大兄弟啊,我给你介绍个娘子,她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发美人,年轻的时候不知有多少男人追着,虽是个寡妇,可也知冷知热的,人品又好,又有钱,那是打了灯笼都难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