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道:“就是今天你看见的那一家,这会儿应该还没走多远。”
春心大惊,“你不会是定国公家的公子吧?”
他点点头,表情淡淡。
春心看着他,顿觉他形象高大起来。她本来以为他是普通富户之家,没想到竟是这么名门的名门之后。她刚知道明焕是个王爷的时候,都没觉得这么震撼,而现在,忽然感到自己肯定走了狗屎运了,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这么有钱,有身份,反而衬的她,更渺小卑微了。
丫丫个呸的,她认识这么多有身份的人,还愁以后没钱吗?
突然想起,若西门是定国公府的,那么南门肯定也是了,难道他就是今天老夫人所说的长孙吗?
这么想来,便也了解南门会想躲着方老夫人,原来是不想见自己奶奶啊。方西门,方南门,还真是有意思的名字。
西门飞的很快,不一会儿就走出很远。春心光顾胡思乱想了,一抬脸就见找不到他的影子,她忙追上去,心里骂道:“这个臭西门,她是人又不是鬼,走那么快干什么?”
她跑的两条腿都快断了,才追上西门,前面出现一片火光,走近一看,正是方家的大队马车。
因着方家老夫人在山上待了半日,方家不能及时赶到下一宿处,只好在荒山野岭里宿营而居。方家的主人都睡在车上,下人们则大多站在外面守夜,一时间每堆篝火前都围了许多了人。
西门随手一指,“就是在这儿了,你去找找我媳妇在哪儿。”
那连绵不绝的马车足有几十辆,鬼才知道他媳妇在哪辆马车上,难道要她一辆车一辆车的找吗?她肯,别人也不肯,不把她当贼抓了才怪呢。便道:“你是鬼,应该知道你媳妇在哪辆车上吧?何况我又没见过她,我怎么知道哪个是她?”
西门一想也是,“你等我一会儿。”
他说着,一转身飞上天,又不知跑哪儿去了。
春心站在原地等着,可是等了好半天他都没回来。心中暗想,这个臭色鬼,难不成偷看女人看傻了眼,忘了正事?
在夜风中站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点内急。这荒山野岭的也没什么人,就找了个树林的僻静所在,脱了裤子,一阵哗哗之后,顿时痛快了不少。刚尿完,正要提上裤子,忽然听到前面有两人在说话。
她也是好奇,慌忙提上裤子走过去,推开一片枯黄的灌木,只见月光下,一颗粗壮的梧桐树底下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的约是二十来岁,穿金戴银,打扮的很是风骚,男的一袭青衣,一张有棱有角的俊脸,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古铜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紧抿着,似乎显得很是不耐。
那男子她认识,就是今天看到的那个长随常月,大晚上的,他和一个女人在这儿干什么?
常月微微笑道:“少夫人叫小的出来,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那女人轻笑一声,一只纤纤玉手搭在他肩上,有意无意的在上面撩了几下,“你叫常月是吧,来府里几年了?”
“才三个月。”
“待的还习惯吗?”
“尚好。”
女子那只手已经慢慢滑下,从肩头滑到前胸,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划了几个圈圈,她嫣然笑着,“平日里不见面,咱们主仆也不亲近,不如今天就……”
这动作,这眼神,这勾人的声调,她想做什么,再明白不过了,就是傻子也知道这是在勾引。
常月自然不是傻子,更知道白来的不要白不要的道理。他一把抱住那女人,低低地声音道:“小的也惦念夫人,只是一时不得亲近,今日得夫人垂怜,真是幸甚,幸甚。”
这话文绉绉的,倒不像是粗使下人说的,春心心中奇怪,这个常月越看越不像个长随,他到底是什么人?还有这女人是谁?这风骚的劲头,不管不顾的饥渴德行,实在很像西门口中的‘他那个媳妇’。
这还真叫春心猜对了,这女人当真是方家的二少夫人杜欣娘,也就是西门的发妻。
自从西门死后,她便不甘寂寞四处勾搭男人,仗着她跟方家大爷关系好,方家人都睁只眼闭只眼,也没人敢问她的罪,要不然就她这风流劲儿,早就被拉去浸猪笼了。
今儿晚上她本来约好方家大爷,方成思私会的,在府外偷情要比府里容易的多,尤其夜深人静没人的时候,在这荒山野林里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方成思最好这一口,今儿个白天的时候,就故意磨蹭着不走,要等晚上宿在荒山上。他白天一直求着她,要在林中干一回,杜欣娘见他兴致高,也便半推半就的应了。
可是到了傍晚时,方成思突然觉得身体不适,也不知是吃错什么东西了,还是怎的,一直闹肚子,不停地窜稀,拉的两条腿都软了。
再有精力的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他哪还有力气做那事,便叫人传信给她,说来不了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