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吓得惊声叫起来,尤其是红霓,那剩下的半碗药一点没糟蹋,全撒被子上了。
春心一个抢步冲过去,伸手点指红霓,“你……,你竟然喂他喝毒药了?”
红霓一怔,随后怒道:“哪来的怪道士,你胡说八道什么?”
春心眼看向浩然,“你,你都喝了?”
浩然下意识点点,刚想说“只喝了一口”,却见这小道士竟一把抱住他“哇哇”哭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傻,她喂你喝的是毒药,是砒霜,你怎么就喝了?你,你若死了,可叫我怎么办?”
浩然本来就觉她眼熟,看这道士很像春心,待听到这话,不由更是确信,颤声问:“你没走,你来见我了?”
“我当然没走,我一直跟着你们,就是为了阻止她害你,可现在耽搁了这会儿,什么都迟了……”
她哭着,看见手里抓着的骷髅头,顿时恨极,一甩手把它扔出去,那骷髅头滚在地上,头盖骨狠狠撞上墙角,黑黑的眼窟窿里冒出几个金星星,疑似昏厥过去。
春心也不管他,只抱着浩然哭,“是我错了,不该放着这女人进来害你。”
红霓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也认出这是春心,不由惊道:“你个女人到这儿来干什么?”
春心抹了一把眼泪,抬手给了她一巴掌,“你个贱人,谋杀亲夫。”
她对着骷髅头练了两次,这一巴掌打得极是顺手,登时把她打得原地转了三圈,嘴角渗出血来。
红霓呆呆看着,却一时没敢发作。她刚才喂的药里确实放了砒霜了,浩然也喝了,她没想到春心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想到会被人撞破。
只是为何到了这会儿,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春心晃着浩然肩头,“你觉得怎样,可觉肚痛肠痛,我这儿有解药,你先嚼两口。”她说着从怀里掏出解毒草,塞了两根在他嘴里。
浩然摇摇头,笑道:“我没事,挺好的。”
“当真?”
他点点头,无论身心都很好,尤其是见到她了,更觉心中喜悦万分。想到此,不由回抱住她,喃喃道:“你能找我来,真是太好了。”
春心不相信,拉着他上上下下看了许多遍,当真确定他没事才松了口气。可是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红霓突然改变主意,没对他下药吗?
红霓也觉稀罕,难道是药下少了,还是他喝的少了?
她见浩然没事,可算逮着理了,掐着腰连连冷笑,“春芽,木已成舟,你现在来破坏也来不及了,不要以为说我两句坏话就能离间我们的感情。你给我滚出去。”
她推着春心往外走,春心无奈,只能先出去。然后顺手从地上捡起那骷髅头,她还得为这家伙接骨呢。
出了门,听到里面浩然幽幽一叹,“红霓,你何必如此?”
红霓恨声道:“告诉你,你就绝了这个念头吧,我喜欢的绝对不会让给她,不喜欢的就算毁掉也不会让给她。”
春心心里微觉一震,红霓恨她已经到这地步了?
她们两个似乎前生注定就有解不开的仇,到了现在心结更是难解,她恨她,她也恨她。或者终有一天会到了不死不休,两人只能活一个吧。
既然红霓已经被拆穿,未必会那么快再动手。她到了院子里,把骷髅头的骨头捡起来拿进屋里,在床上一块块码成人形,最后把那个脑袋放在最上面。越看越觉那红头发不顺眼,拿了个剪刀全剪光了。这样看着就舒服多了。
都弄完,叫小二去买了朱砂回来,用黄表纸画上起死回生的符咒。
道家思想,每个人身体里都有一个元神,元神要附在肉身上才能聚成元神,当肉身败坏后,元神无体可附时,就是魂飞魄散的时候了。所以让死人复生,根本不可能,但是这个骷髅却不同,它本就没有魂魄,是吸收日月精华成了精怪,只要烧道符咒,给它点精血就能活。
她用针扎破手指头,滴了一滴血在上面,然后口念咒语,用火烧了符,几片飞灰飘在骨头。
她刚一念完,还没等睁眼,就听到“呜呜”地哭声。那骷髅头一屁股坐起来,见床上剪落的红头发,咧嘴就开始哭。
现在天已经擦黑,被他这一嚎丧还真挺吓人的,春心找了块布塞住它的嘴,然后起身出去。
她要去找韩骄子,怎么这么晚他还没回来?可别让那大和尚给收了。
出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韩骄子,倒是听客栈的掌柜说东跨院的公子明天就启程了。
明澜要走,想必红霓急得要火上房了吧。
她怕她今夜有举动,慌忙又转回来,要是这臭丫头狗急跳墙,对浩然下狠手那可就糟了。
浩然的屋房门关的死死的,书童茗砚买了吃的回来,正坐在院子里一手一只鸡腿吃的香甜呢,他见春心进来递了一只鸡腿过去,“要吃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