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问道:“爷,哪个王府?”
常月摩挲下巴琢磨一会儿,他还真一时定不下来是哪个王府。其实他无意搅进京城这锅杂碎汤里,他只想报仇,杀了方成思太简单,他要叫方家抄家,满门抄斩,方解心头之恨。但是要做这样的事,少不得要在朝廷的浑水里搅一搅,现在朝中明显分了两派,想在其中独善其身实在很难。
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想好好的做这个官,必须要有人庇护,或者也是时候该在选个主子了。
对随从道:“你抽签决定吧,要不掷个大钱,敬王正面,端王背面,掷到谁算谁吧。”既然要选,那就干脆简单点,也省得费脑子想了。
随从咧嘴,还没见这么选人的?他这位大人也奇特,净出些歪七扭八的点子。随手抓出个铜钱掷在地上,看了看反正,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春心因为昨晚的事,心里一直不舒服,胃里也腻腻的总觉有点反胃。她早上起来准备好香烛纸钱,拿着法器包成包袱在府里找了个偏僻地方,开始做法为那些鬼们超生。
本来像这种法事都是在大道观里做,几十个老道念经,搞得声势浩大。可惜这都是要钱,她没那么多钱可用,只能小打小闹的祭奠一下。好在她还有些道行,一个人念经,比得几十个老道一点都不差。
念了十遍往生经,把符纸烧了,连着写着鬼名的名单一起扔进火盆里烧了。有了这些符,那些鬼每人拿一张,再过奈何桥就没谁敢拦了。
做完这些,收拾东西往回走,到了屋里把东好。
白芸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你在干什么?”
春心笑笑,没说话。
白芸讨了个没趣,心里颇觉气闷。这几天镇国公都没来找过她,也没对她有过什么恩赐,大宅门里的人都很会见风使舵的,见她不受宠也不如先前那么让着她了。她在凝香院威风了几日,现在已如过气的黄花,走到哪儿都不受人待见。
春心也没功夫管她那点女人心思,她放下东西就出去干活。过午的时候,南门叫人送过来一封信,问她常月都交托给她什么。
她心里恨方成思,连带的把他也恨进去,根本不想提那件事,只说常月还没找过她。
她现在心里也不想别的,只想着把那妖精抓住,至于方成思,自有常月对付他。
一个水里的妖精该怎么对付,她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说不得还得回趟清心道观,问一问师父。
到了晚上,韩骄子来找她,便让他陪着走了一趟清心道观。
施了法,一路飞回去。
清心好些时日没见她,正觉想念呢,她就到了。见她进门不由笑道:“就知道你要来。”
春心也笑起来,“师父又是算到我有麻烦了吗?”
清心捋了捋胡子,“那倒没算过,不过京城那种地方岂能没有麻烦,你若一直顺心那才有鬼了。”
师父从来说话都这么诙谐,张嘴骂人的时候也有,她也听惯了,闻言笑道:“师父果然厉害,我确实有事求您呢。”
她说了镇国公府里的那个鲤鱼精,清心思索了一刻,“水里的妖怪不好抓,凡人不好进水,就算进去也未必抓得出,得把他引出来才是。”
春心叹气,“就是引不出来才来请教师父的。”
清心道:“引不出来,那就逼出来,以天雷相击,定会把妖怪逼出来。”
天雷?天上打个雷她还得吓得躲起来呢。苦笑一声,“师父,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哪儿会引天雷啊?”
清心脱下鞋在地上敲了几下,然后扬起来,她吓得一缩头,以为师父要打她。
清心只是磕了磕,又穿上了,“还记得师父教你的五雷掌法吗?”
“什么五雷掌法?”
这回清心真的敲了她一下,用手指敲的,“臭丫头,让你练功不好好练。”
春心暗喜不已,幸亏他穿上鞋了。
清心当场演练了一下五雷掌法,又传了春心几个秘诀,让她都背熟了。
练到三更天,她才离去,临走之时清心还亲手画了三张雷咒符给她。这雷符是配合五雷掌所用的,就算引不了天雷,也能把水面震的起了波澜。春心心里欢喜,慌忙拿着东西跟韩骄子走了。
出门时碰上天同,这家伙大半夜的不睡,也不知在外面晃悠什么?
天同一见她就笑起来,“看见你就太好了,前些日子苏金山送来货款,正好拿给你。”
春心一听,立刻乐得满脸开花。钱是好东西,若当初不是为了钱,她也不会搅进这方府的事里去,到现在还为此头疼呢。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