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带着两只狐狸回清心道观,一路晓行夜宿,走了两三天终于到了荒磨山下。
跟师父分别的时候是两个人,现在回来的是一个人和两只狐狸,怎叫人一个无奈了得?
最闹心的是韩骄子和雨墨变成了狐狸也不安生,把他们放一块就对着挥爪子,挠的她衣服都破了,这个嫌那个多占了地儿,那个嫌这个靠她太近占了便宜,总归是一时半刻也消停不了。把春心烦的,到了最后恨不能掐死一个省事。
后来她也是没办法,把两只狐狸分开带,一个绑在前胸,另一个放在后背,这才勉强着回来了。
沿着山路上山,一路上总觉怪怪的,她也说不上哪儿怪,但总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仔细瞧瞧,山还是那座山,树还是那些树,连树上的鸟儿都是喜鹊多过山鹰,到底哪儿不一样?
远远地看见清心道观,看见那热闹的观门,她顿时明白不一样在哪儿了。因为人气,以前的清心道观都是冷冷清清的,可是今日却有许多善男信女。从山下到山上,人潮不断,每个人都手中捧着一炷香,一副虔诚不已的样子。观门口还站着两个小老道,都是十七八的年纪,一身的青色道装,长得白白净净,标标致致的,一笑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看着要多喜庆有多喜庆。
这个小老道在门口为这些进香的人做指引,也兼卖些香烛,生意甚是红火。
春心的出现似与这热闹的道观显得格格不入,不是她面容太清冷,也不是她长相,而是她身上带的东西太诡异。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背后背着两把剑,一只狐狸。前面抱着一个香炉,一只狐狸,让人根本无从想象这个干什么的。
有许多人都在看她,看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女人。一个小道士迎上来。打了个稽首,“这位女施主,小观不能耍猴,还请施主去别处表演吧。”
合着他把她带的两只狐狸看成两个白猴了,春心哭笑不得,韩骄子和雨墨立即对着小老道呲了呲牙。
春心拍了拍他们的脑袋安抚一下,问道:“清心道长可在观里?”
“正是,道长和主持都在大殿呢。”
春心轻“咦”一声,这道观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主持啊?她让小道士引她进去,那小道士嘴撇的跟柿子似地。好大不乐意,似乎很有些瞧不起她的意思。
春心心里有气,猜想这多半是天同搞不来的事,养两个小道士都跟他一个德行,势利眼的厉害。
她迈步自己往里走。刚走到门口被另一个小道士拦住,“施主,您进去是没什么的,只是这两个畜生不方便进。”
春心怒了,妈的妈,你的姥姥,回自己家还这么多规矩。这是折磨着人玩的吗?
她抬腿就狠狠踹了一下大门,吼道:“天同,你个王八崽子,给姑奶奶滚出来。”随后一把推开小道士就往里闯。
两个小道士一起拦她,都被她推一边去。
她一边骂一边往里走,过了片刻。“噔噔”一阵脚步响,天同从大殿急匆匆跑出来。他还是打扮成天一道长的模样,一身豪华道装,手里拿个拂尘也是紫金的,看来是这一年骗了不少钱。
两个小道士在后面追上来。瞧见天同,都恭恭敬敬施礼,口称“师父”。
天同却对着春心而且,扯着脸绽出一抹灿笑,“哟,姑奶奶,您回来,这就往里面去吧,上屋里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