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唤作公尚的学子回过身来,笑着答应,他身长七尺,神风俊朗,这一笑,露出如瓠犀般的雪齿。盖俊暗道好一个俊俏美少年,他自负长得不差,亦不禁生出自愧不如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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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臧子源,结识新友忘故人。”陈嶷转向盖俊一揖道:“子源慕盖射虎久矣,是以通告了他,除子源外再无旁人知晓,还望盖兄原谅则个。”
……
陈嶷指着恢复如初的棋盘笑问:“子英你且瞧瞧,可对?”
……
“子英,我要听琴,你快快给我弹来。”
“好,你想听什么?”
“听悲伤之曲,会否?”陈嶷仰躺着,醉眸闪过一道莫名的情绪。
“悲伤之曲倒是会几首,但是为哪班?别友?别亲?别爱?或是……”
陈嶷喃喃道:“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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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嶷肆意挥洒才智:“鲜卑分东、中、西三部族,西部从上谷以西至敦煌,与乌孙接壤,地域宽广,人口稀少,远离鲜卑王庭,可潜出并、凉袭攻西部。以众击寡,胜券颇大,而后遣精兵埋伏于中、东部来援必经之处,胜则罢了,如若不胜,选一处险要之地拦而阻之,或高山、或大河,直至消灭西部鲜卑为止。”
“明里缓和关系,暗练精兵万人,天时一至,突袭弹汗山,一战可定。”
“鲜卑首领檀石槐雄才大略,威望之隆震慑草原,但他有一个弱点,就是子嗣幼小,他若出现意外,继任者即便是他的儿子也难以服众,稍一挑拨,鲜卑必然陷入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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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嶷紧紧抿着唇,半晌才苦笑道:“我虽有心告归,却终究无大兄这般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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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嶷双眉不禁一拧,缓缓说道:“当在明年。”
……
和陈嶷交往的一点一滴犹如放电影一般浮现脑海。
毫无疑问,陈嶷是一个奇才,若能得他相助,和盖胤一文一武,他有自信在未来的乱世打拼出一份绝不逊色于袁、曹的基业,可惜……一切成空。
盖俊跌跌撞撞走出房屋,仰头望着蔚蓝天空,喃喃自语:“贼老天,既然你赋予了他这么高的才华,为何又让他未经施展就泯灭人间?这就是所谓的天妒英才吗?贼老天!”
“子源!子源!你最好的朋友公尚死了!”
规模雄伟,宏丽壮观的大汉帝国皇宫,嘉德殿。
臧洪头戴进贤一梁冠,手执兵戈,如往常一样立在宫殿廷廊一角,忽然感到莫名一凛,继而胸口剧痛难耐,这不是肉体的疼痛,而是来自心灵。他用手轻轻地捂住胸,眉头紧锁的远眺宫外。
“为何我会感到这般难过?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