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歌声只让你联想起悲伤的话，我会颁布一个禁令，让他们永远也不能唱歌。”维斯特眼眸幽暗，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看得出他根本没在开玩笑。

艾菲目光闪过一丝愣然，连忙解释说：“我不过随便说说罢了，他们的歌声虽然延续了仇恨，但也时刻提醒着活着人不要再让悲剧上演。要是以后永远都听不到，那我还怎么警醒自己。”

“你真不适合说谎，艾菲。”

“咦？”艾菲着实怔了一下，他叫自己……艾菲？

“你在失去意识的时候一直重复地说你叫这个名字。莫非，这个名字只有赫尔可以叫？”维斯特刚缓和下来的语气又变得冰冷起来。艾菲忙不迭地摇头，他能叫她本来的名字，而不是谁谁的代替品这点她非常开心。

“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点意外，你都不问我原因吗？”

“女王有更改名讳的权利，况且当初你舍弃了暗界我也觉得没必要再沿用原来的名字。”维斯特表面淡淡的，眼瞳里却像是燃烧起一股炙热的火焰。

被近乎狂热的眼神专注地看着自己时，艾菲有丝微微的窘迫，两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支吾地说:“你，你不反对就好。”

维斯特眉脚轻轻一扬，勾唇深意一笑。当追随安吉里卡前往光界不过抱着游戏的心态。被安吉里卡误以为是顾念兄妹情谊，换取了极其真诚的对待，也让他对待这个国家稍微认真了一些。

但不管是现在的艾菲，还是曾经的安吉里卡都不知道，为了今天，他整整等了一百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每天都在重复地呼唤“艾菲”这个名字，以此度过了近乎百年的岁月，就为了等到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的这天。

只是障碍看起来还比较多。

……

“维斯特，你看这个！好漂亮的宝石，和你眼睛一样的颜色呢。”艾菲扬起手中一颗黄豆大小的红宝石，在阳光底下红色并不是多透彻，只是一颗劣等宝石罢了。但她脸上欢喜的表情，就像是真的找到了宝贝一样。

“喜欢的话就买下来吧。”

“嗯嗯，店长说可以镶嵌在装饰品上。而且这个大小一分为二的话可以做出两件首饰哦。”艾菲慧黠地盯了维斯特一眼，在看到这颗石头的瞬间她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小算盘。

“随你喜欢。”维斯特现在心情也很好，极少有的没有故意捉弄艾菲。看着一脸雀跃的女人向店长比划着宝石要如何切割时，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实。

当一切绽放到极致的时候是不是就意味着马上要凋谢了？

他突然有种恐惧，他真的不应该和她走得太近。

“过来过来。”艾菲将一只手藏在身后，另一只手朝维斯特挥动着。

沉浸在自己阴暗中的维斯特缓缓抬头，对上艾菲明亮的笑容，在那一刻他犹豫了。两人之间就像有一道明确的分界线，她那边的光明，自己这边的则是黑暗。

等了一阵，见维斯特还是没动，艾菲嘟着脸自己跑了过去。“把手给我。”

她摊开自己白皙的手掌，可维斯特依然怔在原地没动。她无奈地叹口气，抓住他的左手拉到自己跟前。奇怪的是，今天维斯特并没有带那双重度洁癖者才会使用的手套，白得过分的手掌如同冰块一样，上头青色的血管都依稀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