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跟突然间慈母状态附体的水晶心脏扯落完,把意念收了回来,正好听到古夫泰城的城主对奈弗尔王子道:“河水深不可测,再加上有巨蟒守护,无人胆敢靠近,所以您大可以放心,如果魔法书真的在河底,那他现在一定还在那里,您可以直接去取。”
阿努比斯在一边看戏看得倒是很专注,没有留意到陆压的走神,传音道:“这位古夫泰城的城主明显在蹿撵他下水捞书,这位奈弗尔王子据传言说,还是埃及近百年来最聪明的人,他怎么会连这么大的纰漏都没发现?”
这就像劫数到时连圣人都能被激得莫名其妙动怒一样,命里注定让奈弗尔王子此番倒霉,他是跳不过这个坑的。陆压没打算说得太清楚,笑道:“城南河寸草不生,这是多么明显的死亡旗帜,他都没放在心上,这所谓的‘最聪明’,可见水分也很大。”
阿努比斯立刻甜蜜万分地恭维他道:“这当然,最聪明的明明是你,他算是个什么玩意。”
这句话也不纯粹是在拍陆压的鸟屁,阿努比斯是真心这么认为的,他光是学洪荒入门心法都学得痛不欲生,看陆压对几十种修炼法门都信口拈来,可见完全掌握了其中的诀窍,这份脑子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洪荒心法,谁学谁知道,阿努比斯现在想起来这一茬还浑身发痒,他没忍住哆嗦了一下,搂搂陆压的肩膀压惊。
陆压没觉得被夸奖在智力水平上超过了一名凡人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他也被阿努比斯莫名其妙的抱抱给弄懵了。
不过此时奈弗尔王子已经带着自己的妻子哈托尔公主往城南河的方向走来了,陆压也顾不上去追究阿努比斯的反常行为了,打起精神来静待事情发展。
哈托尔公主似乎比自己的丈夫更警醒些,她一走近城南河,神色就变得很不好看了,紧张地搂住了奈弗尔的胳膊:“这河水看起来很古怪,我看咱们还是回王宫吧……”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就这么离开了,不是白来了吗?”奈弗尔则跃跃欲试,宽慰妻子道,“你放心吧,我这就下去看看,如果感觉到危险,我会及时离开的。”
其实越是这种人死得越快,你以为真有了危险,还能让你有脱身的时机吗?陆压在心中感叹一声,跟阿努比斯传音道:“这种思想是绝对要不得的,尤其日后我们到了洪荒,那边才是真正的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是神魂俱灭,万万不可大意行事。”
陆压是真的有些为阿努比斯担心,再加上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回洪荒的机缘近在眼前了,导致他最近有事儿没事儿就跟阿努比斯灌输洪荒危险论。
阿努比斯让他说得一想起洪荒来就毛刺刺的,小心翼翼道:“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陆压看他的反应不对,反应过来怕是自己矫枉过正了,连忙往回找补,笑道:“其实也还好了,洪荒几次大的量劫都已经过去了,末法时代已经来临,修士不再在人前出现,只留有些许神话传说,估计日后也掀不起风浪来了。”
他说完后还留心观察了一下,见阿努比斯还没有完全放松下来,又道:“就算还有下一次天地量劫,那也得是大半个元会之后的事情了,咱们有一天过一天,好日子还长着呢。”
陆压跟他科普过洪荒一元会的时间,阿努比斯没忍住掰着手指头算大半个元会大概是多少年,算了半天没算出数来,就觉得位数实在很多。
他到现在拢共还没有一千岁,就算到了下一元会直接就死了,那也活了好多好多年。这么一算,阿努比斯深觉自己赚到了,对洪荒的恐惧之心一下子跑掉了大半,对着陆压信心满满比了一个大拇指:“我可以的!”
陆压一笑,正想说什么,便听到河岸边一声尖叫,他扭头看过去,见哈托尔公主焦急地挥舞着手臂指挥着侍卫下水救人。
再看水底,奈弗尔正跟陆压点化出来的水蛇缠斗,他一再用宝剑把水蛇的脑袋砍掉,但蚯蚓都能再生尾巴,人家作为成精的水蛇,肯定有点压箱底的绝技,它的脑袋一再地重新冒出来,让奈弗尔疲于应对、险象环生。
水蛇脑袋重生这个技能倒不是陆压给的,可能是点化时自动领悟的,但他有一点想不明白,奇怪道:“既然这王子明知道砍脑袋不管用,为什么还非要一再摁着人家脑袋砍?”
——那不是别的玩意,那是一条蛇啊。蛇这种生物有多么明显的弱点啊,打蛇打七寸,你一剑捅进它七寸位置,不就可以瞬间分出胜负了吗?
陆压关注的是水底的战斗,阿努比斯则看着不停催促着颇感为难的侍卫们下水的哈托尔,也纳闷问道:“既然侍卫能下水相助,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让他们陪着奈弗尔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