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等会硬起骨头誓死不降。”林七老微微昂起下巴,冷笑着讽刺道:“如此血海深仇都能生生忍下,这是何等的气量?堪称惊天地泣鬼神!佩服、佩服。”
王丰武只善动手,不善动口,胡寅杀父仇人当面,近乎失去理智,黄辰当仁不让的反击道:“你也不差,俗话说宁为鸡头,不为牛后,堂堂大陈山一方霸主,如今屈尊给人当小喽啰,还当得有滋有味,这是何等的气量?堪称惊天地泣鬼神!佩服、佩服。”
“你是黄六?”林七老咬牙切齿道,胞弟就是死在此人手中。
“你是林七?”黄辰含笑回敬道。
林七老两次交锋皆落下风,气得险些吐出一口老血,目光上下打量黄辰,见其衣着怪异,与时人不同,又嗤笑道:“传言你好穿奇怪衣服,谓之服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黄辰马上还以颜色:“据说你称王后穿蟒袍以示威风,为何今天没穿?”
“黄口小儿,牙尖嘴利,我不屑与你一般见识,哼!”林七老自知口舌争不过黄辰,铁青着脸甩袖而走。
黄辰冲着林七老后背冷笑道:“你胞弟林宇死在黄口小儿手里,岂不是更显不堪?以弟以度兄,可知你也不怎么样。”
林七老脚步微微一顿,强行压下内心沸腾的杀机,加速离去。
王丰武长长舒出一口恶气,大笑着对黄辰道:“我往日便知二弟有口才,可没想到你口才竟会如此了得,三言两语就把林辛狗贼挤兑得落荒而逃,痛快之极、痛快之极啊……”
黄辰摇了摇头道:“被骂几句,无关痛痒,比起来,我倒更想和他动手切磋切磋。”
王丰武笑道:“那林辛狗贼还不得让你活活打死。”转而又对胡寅道:“三弟,你别急,总有一日我们兄弟将亲手割掉林辛狗贼的脑袋,到大首领、胡二哥坟前祭拜,令其安息。”
胡寅狠狠点了点头,这是他活着的动力。
这时叶富到来,略略寒暄,引着三人走进周三老寨子。其寨民居比自家好不到哪里去,一片低狭简陋,寨民也看不出半点富庶的样子,面带菜色者不在少数,周三老寨子除了比自家村寨人多些,地方大些,似乎再无特别之处,黄辰匆匆扫了几眼,旋即失去兴趣,埋头走路。
周三老居所不出意外位于寨子中央,格局谈不上与众不同,然而占地极阔,一目老、胡二老两人之家合并一处亦不抵其半,大陈山霸主之威风显露无疑。
“不见其人,先见其威,这确是个不错的方法。”黄辰心头暗暗讪笑。三人随叶富步入大门,一瞬间数十道目光齐刷刷扫视过来,如芒刺身,这些人皆为周三老麾下头目,各个一身的骁悍,被这么多凶神恶煞的人瞪视,估计胆子小的人非要吓尿裤子不可。
王丰武是绝对焦点中的焦点,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王丰武一鞭一剑打遍大陈山无敌手,被好事者推为第一。在场众人哪个不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对自身武艺极为自信,心中十有八九不服王丰武,欲与他较个上下高低。胡寅也得到了极大的关注,谁让他长着一双充满福气的大耳,且两臂垂长,像极了说书人口中的刘备,这便是传说中的贵人相。反倒是黄辰少有人注意,他也乐得清闲,众矢之的的味道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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