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给阮进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至今想不明白黄辰小小年纪为何称自己作哥。
黄辰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与阮进并肩而行道:“你现今在船上担着什么职务,可领船了?”
阮进摇摇头道:“我来大陈山才第三个年头,至少要再熬两三年方能领船,目下任着小头目,管束十几个人。”
黄辰璨笑问道:“太无趣了,把锐气都磨没了,有没有兴趣换个活计?”
阮进看了黄辰一眼,沉默不语。
黄辰毫不掩饰,单刀直入道:“想你也听出来了,我觉得你很不错,你投奔我麾下,短则半载长则一年,我拿出一条大海船让你统带。”
阮进怦然心动,但他心里终究对海盗这份营生有些抗拒,深思熟虑后摇头拒绝。
黄辰暗叫可惜,就此打住聊起其他话题,通过一番交谈他知道了阮进年仅十九,去年突杀郑权时才十八,祖籍福建漳州,后祖父迁居福清。阮进才能不是天生自有,其祖父、父亲两代人皆为渔长,谙水途而工水战,阮进从小耳濡目染,童稚即惯习波。
说话间二人步入村寨,黄辰邀请阮进来家做客,阮进没多想,痛快的答应了。黄辰极为欣赏阮进,差人将麾下船主头目尽数招来作陪,摆了三四桌酒席,好不隆重。阮进对此非常感动,他自负拥有一身过人本领,可渔舟舟主却视他为鹰犬,平日不假辞色,动辄斥骂,只有到了战时方会想起他的好,对他稍加倚重,和黄辰比起来,不啻云泥之别。
黄辰把阮进安排在自己的左手边,席间不住夸奖他的好武艺,一众手下听得心中吃味,喝酒都没了兴致,暗暗唆使庄默给阮进一点颜色瞧瞧。将近三个月的海上生活,庄默已不似初来时一登船便上吐下泻,然而还是不免有脚软的毛病。陆地上则全然不同,毫不夸张的说,他是村寨之中唯一一位能逼王丰武出全力的人,虽然往往撑不过十招二十招。
以庄默心智,岂会轻易受众人挑唆,但他见黄辰对阮进推崇备至,内心生出了几分兴趣,便顺应众人心意,向阮进提议切磋。
阮进本事高心气自然也高,当即应了。
黄辰含笑驱使手下清理出一块空地,阮进、庄默入场遥遥一礼,旋而二话不说,抵近厮杀,一时间人影游走交错,拳脚漫天飞舞,激烈碰撞的闷响声源源不断响起。发觉二人势均力敌,不分伯仲,众人面上慢慢收起戏谑之色,庄默寨中武艺仅次于王丰武,阮进和他对垒不落下风,如此非凡本领,黄辰再怎么夸奖都不为过,他确实有这个资格。
“砰砰!”两道人影乍合倏分,踉跄倒退。
黄辰在二人定住身形之际果断叫停,再战下去必有人受伤,此战的初衷既然是切磋,点到为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