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吕布就让胡人工匠给自己做了几十把交椅,放在帐子里,每逢将领们前来议事,就让他们坐在交椅上,而不是跪坐着。
一张桌子摆在大家中间,严牧在上面用笔在一张蔡侯纸上,描绘出一个非常美好的愿景:奉献钱庄,以吕布及并州军的名誉和数十万斤黄金作为保证,社会各个阶层都可以把钱存入奉献钱庄,存上一个月有千分之一的利息,存上一年有百分之一的利息,而且利息是逐年递增,存上五年就有百分之十的利息。
东汉这个年头,除了那些有钱的世家大族商贾们,普通人根本没有理财的观念,大家的钱放在手里,一个钱就是一个钱,从来没有钱生钱,钱能增值的概念,听吕布细细讲解完存款、利息等概念后,纷纷表示,愿意把钱存入奉献钱庄。
高顺稍微思考了一下,发现有些不对,质问道:“大家存入的钱总共就那么点,日后大家都能多取一些,那钱庄里的钱只会越取越少,最后全部取空,我想知道钱庄自身是怎么钱生钱的,不然我们的钱财放在里面也长久不了。”
严牧毫不介怀高顺的无礼,按照吕布拟定的方案,慢条斯理地说道:“奉献钱庄向社会所有阶层放贷,数额从一百钱到一百万钱不等,但都必须要有相应的抵押,士大夫以上级别有一定的信用豁免,贷款一个月有千分之二的利息,贷上一年有百分之二的利息,利息逐年递增,贷上五年就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息。”
吕布又在一旁详细解释了一下借贷、放贷、抵押、信用等概念,严牧越听越佩服吕布的头脑,便挥笔如飞,将吕布这些金玉良言都一一记下。
魏续是个财迷,听严牧和吕布这样一说,就明白了奉献钱庄不但能保证住不亏损,还能有盈利,但他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就问严牧:“舅舅,我想问一下,如果大家都不向你们钱庄借贷,你们放不出贷款,那该怎么办?”
严牧一下子被问住了,连忙向吕布求救,吕布微微一笑,解答道:“我们的贷款是向大汉治下所有人都发放的,包括商贾、士兵、士大夫、地主、富农,甚至贫农、佃户、奴仆也能贷到款,只是数额不等。商贾要扩大生意,需要资金,钱庄欢迎他来贷款,他生意发达了,就用利润来还贷款和利息,如果垮了,原本的抵押就没收,钱庄绝不亏损;士兵需要钱财来替补家用,那就来贷款,打胜战了有赏金和军饷来偿还贷款和利息,打败战或战死了有抚恤金和抵押物品,钱庄不亏;至于那些没有土地想做小买卖的,咱们钱庄更为他们打开大门。”
高顺又举手问道:“据我所知,现如今各大世家大族巨富大贾大多放债,中产家庭的子弟为他们效劳,奔走如同臣仆,从中分成,个个都像王侯一样富。听主公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这放贷正如同放债,只不过主公的贷款利息比那些家伙的低多了。”
吕布闻听此言,大受打击,他还以为自己的创意是开天下之先,没想到东汉早就有了类似的商业活动。
严牧见吕布有些窘迫,便开口替他解围道:“不瞒各位,我严牧原本的生意里也包含借贷,只是利息比其他商贾要低些,所以并州人多向我借贷。可我也只是拿我的钱去放贷,获利有限。奉先这钱庄一意,正是纳天下之财为我等所用,存款有钱拿,贷款利息低,怕是天下人皆用钱庄,而不会搭理那些放高利债的世家商贾。我只是担心那些世家大族会为此而反对奉先这一举措。”
吕布也有些担心那些口口说仁义实际上干些贪婪逐利之事的世家们群起攻之,但既然打定了要开设钱庄汇天下财,也就不怕那些本来就该死的混蛋们,就狠狠说道:“各位且放宽心,我会向太后请旨,将奉献钱庄设为国有钱庄,其他高利借贷行为一律非法,若有明目张胆对抗奉献钱庄的一律国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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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水漏,古代的一种计时器,盛水于铜壶,壶内置一刻有度数之箭,壶底有小孔,水下漏,视度数变化以计时。《诗·齐风·东方未明序》“挈壶氏”,唐代孔颖达疏:“壶,盛水器也。世主挈壶水以为漏……刻,谓置箭壶内,刻以为节而浮之水上,令水漏而刻下,以记昼夜昏明之度数也。”
注2:《太平御览·风俗通》:“灵帝好胡床”。《世说新语·自新》:“渊(戴渊)在岸上,据胡床指麾左右,皆得其宜。”《演繁露》:“今之交床,制本自虏来,始名胡床,桓伊下马据胡床取笛三弄是也。隋以谶有胡,改名交床。”陶榖《清异录·陈设门》:“胡床施转开以交足,穿便绦以容坐,转缩须臾,重不数斤。”